份礼物吃了个闭门羹,田有祥自信的气势顿时少了一半,二次送礼的口吻变得犹豫了很多。 对于这套彩妆,陆鹤南拿不准主意。梁眷在他面前确实很少化妆,但女孩子没有不爱美的,就算不喜欢化妆品,应该也不会讨厌。 “喜欢吗?”他侧过头,温声问。 回应陆鹤南的,是梁眷的摇头。 “抱歉,她不喜欢。”陆鹤南将盒子推了回去,拒绝的利落干脆。 礼物重新回到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田有祥的心顿时沉到谷底,连带着离去时的背影也落寞了不少。 瞧见田有祥走远,陆鹤南才沉吟道:“其实刚刚那个礼物,喜欢的话,可以收下。” 不过就是一份人情,还回去的方式有千万种。若能讨梁眷开心,来日合作,他多让一些利益,也无妨。 “我知道。”梁眷抿了抿唇,笑得真挚洒脱,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但我是真的不喜欢。” 她不想让陆鹤南欠人情,所以再喜欢,也要拒绝。 听见“不喜欢”,陆鹤南意味不明的点点头,他有他的打算,所以没再多说什么。 还没等多喘息一会,又有人带头过来敬酒,几杯酒下肚,场面话又客客气气的说上几轮,敬酒的人才不情不愿的渐渐散去。梁眷和陆鹤南的四周,终于又短暂的清净了一会。 “你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忙。”盯着众人远去的背影,梁眷轻笑着感叹。 梁眷只是单纯感慨,可脱口而出的话,不知怎的还是带着阴阳怪气的意味,让这氛围重新降回冰点。 好在陆鹤南没在意梁眷语气的异样,他微微颔首,态度还算柔和:“还好,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瞧见梁眷的酒杯空了,陆鹤南站起身,拿起醒酒器,朝梁眷的杯中又添上一些。随着他的小幅度动作,梁眷闻到了他袖间的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 还当真是亲力亲为,不然怎会有花香染上身? 心里再次绞痛,若有若无的花香,像是在帮梁眷回忆那些“不得善终”的玫瑰。 “是呀,应该还算能忙得过来,不然也不会有空去解决掉那些玫瑰花。” 梁眷勾起唇角,语气喃喃,声音低到尘埃里,以至于陆鹤南坐在她的身侧也没有听清。 “什么?”他偏过头,随口反问了一句。 “没什么。”情绪上头的梁眷,再次条件反射的开启防御模式。 陆鹤南挑了挑眉,他今夜做了许多事,见了许多人,疲惫得很,所以没再固执地追问。 口感极佳的酒滚进喉头,陆鹤南强打起精神,低声问:“玩累了吗?要不要回去?” “没有。”梁眷只简单的给出两个字作为回应。 陆鹤南顿了下,而后继续好脾气道:“那就接着玩,玩到尽兴。” “尽兴?”梁眷心里气到郁结,所以是诚心刁难,“我想怎么尽兴都可以吗?” “当然。”陆鹤南言辞笃定的撂下这两个字。 他抬起眼,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温柔到可以包容万物。 “但凡我能力范围之内的,都随你。”这承诺给的有多惊涛骇浪,陆鹤南的口吻态度就有多轻描淡写。 梁眷微不可闻的哼笑一声,眸中酸涩蓄满。她招手喊来侍应生,说话时声线绷得很紧,如若不然便会有泪滑落。 “麻烦你告诉一下大家,让诸位今日务必要玩得尽兴,因为今天全场消费,由陆先生买单。” 梁眷说得一字一顿,是肉眼可见的赌气。侍应生拿不准主意,眼角余光瞥向坐在梁眷对面的陆鹤南,奢望从他的眼中判断梁眷的话,是玩笑还是事实。 沉默的数十秒,像是一场无休止的拉锯战,直至等来陆鹤南的一声肯定,才算是一锤定音。 “就按她说的办吧。” 侍应生的脚尖还没来得及调转方向,就又听到陆鹤南一声语气沉沉的指令。 “但是我要纠正一点。” 陆鹤南抬起头,目光灼灼,神情虽是漫不经心,但却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距离感。 ——“今天的全场消费,是陆先生为梁小姐买单。” 我没有为别人买单的爱好。 除非那是你心中所想。 我才能心甘情愿。 第66章 雪落 梁眷其实很少闹脾气, 就连年少时代的叛逆期都短得惊人。她擅长将心比心,设身处地的替别人考虑问题,所以像争执、刁难这样的场面几乎不会出现在她的为人处世当中。 唯独, 在陆鹤南面前,是个例外。 那些鲜少示人的坏脾气,小性子,在恋爱开始后, 总会润物细无声般,滴滴渗透落进两个人的生活里。 她喜欢赤脚走在陆鹤南心尖上的那种感觉, 喜欢看他气得咬牙切齿, 最后却只能红着眼低头认命的侧颜。 可如今盯着陆鹤南沉沉如雾霭的眼睛,梁眷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劲得很。 她想大吵一架,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唱歇斯底里的独角戏。 遥诗工作人员的办事速度总是那么令人放心,短短几分钟内,陆鹤南今夜要为十八楼全体买单的消息,就已经不胫而走。 就连刚落地京州的姚郁舒也得了消息, 刚坐上接机的车, 还没来得及和身旁的妹妹姚郁真多寒暄上几句, 就耐不住性子拨通了陆鹤南的电话。 “三哥, 你这是什么情况?去年钱赚多了花不完?今年来我们遥诗请客来了?” 姚郁舒语气轻快, 几天前和陆鹤南针锋相对, 不欢而散的阴霾, 早已在这三言两语的闲话中一扫而空。 陆鹤南偏着头,嘴里含着香烟, 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拨动打火机。偶有穿堂风经过, 火苗乱窜忽起忽灭,立在一旁的侍应生想接过打火机帮他点燃,却被后者用眼神拒绝了。 她送的东西,他不愿意经别人的手。 火轮再次在陆鹤南的手中轻转,他的眼角余光却不自觉地瞥向对面的梁眷。直至焰火擦过手指,带来难以忽略的灼热疼痛,他才堪堪回神。 收回视线的同时,陆鹤南顺带手的压下了心中的苦涩。 梁眷根本没在看他。 整个十八楼会场,谁和谁撞了衫,谁的酒洒在了谁的衬衫上……无论是大事还是小情,只要空气中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起梁眷的注意。 独独坐在她对面、满心满眼都装着她的那个人,被她刻意忽略的一干二净。 又费了一些功夫,在姚郁舒话音落地的那刻,陆鹤南的烟也终于被点燃。 “你的消息倒是快。”咬着烟嘴徐徐吸上一口,再缓缓吐出,陆鹤南才腾出功夫回姚郁舒的话。 这一晚上,他心里焦躁得很,不然也不会短时间内,接连抽两根烟。和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