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陆鹤南先开口问。 他仍慢悠悠,步履从容地朝前走,不似梁眷那般急切欢脱的小跑。 骨子里难以泯灭的矜持与优雅,在距离陆鹤南还两三步时突然归位。梁眷抬手理了理额前凌乱的碎发,抓住身后祝玲玲的手腕,不自在的解释。 “这是我的朋友祝玲玲!”梁眷咽了咽口水,不顾祝玲玲僵硬的胳膊,接着眉眼弯弯道,“也是我的女主角!” 陆鹤南微微颔首,唇间的笑容礼貌又疏离。 “你好,陆鹤南。”他自我介绍的极其简短,随后跟上的夸赞与评价也非常客观,“你气质真好,和眷眷笔下塑造的陈灿仪也很贴切。” 祝玲玲仍沉浸在梁眷那声“我的朋友”当中,对于陆鹤南的真心评价,也仅一笑而过,只当他这声谬赞是爱屋及乌的真假参半。 小情侣谈情的时间,不容别人打扰。 活得通透的祝玲玲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轻声多嘱咐了梁眷几句剧组的事,就随便寻了个由头,和陆梁二人说再见,不再杵在这碍手碍脚。 梁眷反射弧极慢,直到祝玲玲走出几米远,她才后知后觉地品出些不对劲来。 “你怎么知道我笔下的女主角叫陈灿仪?”她拽着陆鹤南的袖子,一脸犹疑地质问。 娇憨的梁眷,陆鹤南抵挡不住。他挣脱梁眷的束缚,抬手用力箍住梁眷的细腰,拥着她朝大门的方向走。 “快说嘛!你怎么知道的!”梁眷越问越急,最后隐隐有陆鹤南要是不答,自己就不挪步的架势。 小姑娘闹脾气,陆鹤南没法子,只得无奈地停下脚步,只是宽厚的手掌仍停留在梁眷的腰间。 “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扬了扬手里那沓被梁眷忽略的文件,语调轻快道,“剧本写的很不错,人物刻画的也很好,引人入胜,我真的看进去了。” 梁眷应声看向陆鹤南手里紧握的东西,熟悉的封面几乎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宕机前最后的清晰意识是——他看过她写的剧本了,所以知道女主角的名字。 知道的也许不仅有女主角的名字,还有更多更多,暗藏在字字句句中的细节与暗喻。 这个真相让梁眷毫无准备,措手不及的最坏结果就是她几乎难以维持住脸上得体的表情。红润的脸霎时变得青白,不知道是羞是惧还是怯。 对着气鼓鼓的梁眷,陆鹤南不免失笑。他抬手想揉一揉梁眷毛茸茸的脑袋,不曾想却被梁眷偏头躲开。 梁眷拂开陆鹤南的手,底气不足地先发制人:“你怎么能随便看我写的剧本呢?” 陆鹤南垂眼看一看她,觉得这声疑问又好气又好笑。天晓得,他有多么的无辜。 “不是你说的吗,我要是觉得无聊,架子上的书可以随便我看。”陆鹤南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耐着性子解释。 恍惚又残缺的记忆里,梁眷记得自己好像是说过这么一句,但她很快抓住漏洞,呛声怼了回去。 “对啊!是书!我说得是书!”无力挣扎到最后,梁眷的语气好和情绪都低了下去。 教研室的书架堆放着很多可以随便打发时间的名著古籍,但再具好评与名望的著作,也抵不上心上人亲手所著的吸引力大。 临时打印的剧本,简陋封面上,作者一栏里明晃晃的“梁眷”二字,足以让陆鹤南眼中再容不下其他。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页?不?是?????????ē?n???????2?5?﹒????????则?为?屾?寨?站?点 陆鹤南不明白梁眷为什么生气,被改编成微电影的原著短篇小说,早在去年就已经见刊,现在着手要拍的微电影,也将在不久的将来展现给世人。 人人都能欣赏的东西,凭什么他看不得? “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看?”陆鹤南眯着眼睛,问得意味深长,难辨喜怒。 梁眷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半晌,她夺过陆鹤南手里的稿子,苍白无力的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 “微电影节要保证原创性,在正式拍摄上映之前,剧本都是不对外公开的。” 这个理由太冷冰冰。 梁眷顿了两秒,硬逼着自己扯出笑容,语气活泼道:“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能例外!” 阅人无数的陆鹤南,怎么可能会听不出这拙劣的谎言。 不过在为难自己和让为难梁眷之间,他总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那对不起,我事先不知道。”陆鹤南生生压下心里的空落落和面上的不悦,洒脱道歉。 为了让梁眷宽心,他又哄孩子似的加上一句:“不过你放心,我还没看完,还不知道故事的最终结局。” 听到这句话,梁眷紧蹙的眉头果然舒缓了不少,她抬起脸小声问:“真的吗?” 真是败给她了。 陆鹤南笑了笑,长叹一口气后认命般点头保证:“真的,时间太短,我只来得及看完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梁眷在心里悄悄回忆计量了一下。重点的那部分在结尾,他应该是没看到。 梁眷长舒一口气,也不知道是真放下心来,还是自欺欺人地将自己安慰明白。 该怎么解释这用心掩盖,生怕陆鹤南看出端倪的一切呢? 文字最能暴露一个人的心绪和潜意识。有心的读者透过字里行间,自会描摹出一个“衣不蔽体”的作者。 尽管现实中早已衣不蔽体过,但梁眷还是想在陆鹤南面前,保留一点神秘感。 她不想他那么快就将她看透。从肉.体到灵魂,她想保留一点,不被他所知的爱。 更何况,他们要拍的剧本虽是从小说改编而来,但被改编的那部分,写的尽是她与陆鹤南异地时,少女心底的绮念与妄想。 妄想二字的前面,总会被冠上“痴心”这一形容词。 既是痴心,让人看破猜透,多难堪。 梁眷对陆鹤南自然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他说是看了三分之一,那就是三分之一,绝不会多一页一行。 守住秘密的梁眷放下心来,拽着陆鹤南的胳膊,小跑着奔向大门外。 如乌云般密布的心事,也从梁眷的眉眼间,转移到陆鹤南的心脏谷底。 落石重重沉下去,顾及身边人的心绪,陆鹤南不敢让心底激起一点浪花,哪怕一丝涟漪。 —— 接下来的日子,梁眷依旧很忙,至于忙什么,梁眷不主动提及,陆鹤南也不主动过问。 这份繁忙也有唯一一点好处,避开梁眷白日出门的时段,余下的时间,陆鹤南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解自己的迷。 陆鹤南自认行事光明磊落,哪怕有在商言商这句话,他也很少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夺取自己想要的利益。 而这为数不多的一次撒谎,他没想到自己会用在梁眷身上。 梁眷竭力不想让陆鹤南看见的剧本,他几乎没费什么多余的力气,就从活动主办方那里拿到了剧组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