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是女主角陈灿仪此生不得圆满的绮梦,也是梁眷人生路上有关爱情的全部期许。 那些极力隐藏的少女心事,他到底还是看见了。 “相爱的第八个早春时节,恰好是你二十八岁那一年。”陆鹤南口吻很慢,慢条斯理地将梁眷引到他的人生正途上。 “如果一切顺利,如果那时你还爱我,我会在那一年向你求婚。” “你少说了一个如果。”梁眷小声纠正他。 “什么?”陆鹤南没明白。 “你的假设,少了一个如果。”梁眷从陆鹤南怀中微微抬起头,补上他少说的那半句。 “如果一切顺利,如果那时我还爱你,如果那时你也恰好还爱我,你会在那一年向我求婚。” “不存在第三种假设。”陆鹤南抬手将梁眷重新压回自己的怀里,珍重地吻了吻她落在耳侧的头发。 “我会永远爱你。” 他又说永远,梁眷的心尖猝不及防地颤了颤。 带着那股不可名状的悸动,梁眷攀着陆鹤南的肩膀,微微抬头,手指从喉结处缓缓上移,最后勾住他的下巴,将他朝自己唇边带。 陆鹤南眸色一暗,垂下头,就势吻上去。 今天开的车子实在太宽,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之间的距离犹如不可跨越的天堑。陆鹤南吻到最后隐隐失控,环住梁眷的腰,用力一带,转瞬间就将梁眷从副驾驶位上带离。 梁眷跪坐在陆鹤南的身上,肌肤隔着布料紧紧相贴,身下不断上涌的温度,与外溢的潮湿,让她隐隐有些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只得用无力的手掌握住陆鹤南的领带。 前方的小型交通事故责任划分明显,没多久道路就重新恢复畅通。听到后面急促的喇叭声,梁眷第一个从情迷意乱中回过神来。 “该走了!”梁眷偏过头躲开陆鹤南的吻,连滚带爬的重新回到副驾驶位上坐好。 陆鹤南重重喘息着,明显是有些意犹未尽。领带松散开,出门时还很服帖的衬衫,现在也皱皱巴巴的不成样子。 始作俑者梁眷,却连目光都不敢投向身侧半分。 太荒唐了!这可是在车里!陆鹤南的手指刚刚已经探向了那潮湿幽深的地方,只差一点……梁眷羞涩地闭上眼,不敢再回忆数秒前的情难自已。 车子重新汇入车流,静默的空气里仿佛能闻到差一点欢好的气息。 梁眷降下车窗,企图让这股暧昧旖旎随风散去。 裤子上是一片难耐的湿润黏腻,陆鹤南低头瞥了眼黑色裤子上那抹不正常的光亮,清了清嗓子,想打破沉寂:“你刚刚……”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页?不?是?ì???ū???ě?n????????5???????m?则?为????寨?佔?点 “不许说。”梁眷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红着脸,恼羞成怒。 陆鹤南忍不住失笑:“我还没说什么呢!” 梁眷不答话,只气鼓鼓地望向车窗外。他还能说什么?左右是些让自己难堪的话。 走过乡道,驶入主干路的立交桥,就算彻底进入北城。 夜里十一点,正是这个城市华灯初上,灯火通明的好时候。梁眷怔怔地望向车窗外,一盏接一盏飞驰掠过的路灯,只在她的眼眸中留下片刻光影。 北城原来这么美,转瞬即逝,不可方物。 “陆鹤南,等我二十八岁那年,你在北城跟我求婚好不好?” 关于携手相伴的以后,关于更进一步的婚姻,梁眷第一次鼓起勇气展开无尽遐想。 “时间嘛,最好是在冬季。”梁眷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声音柔缓的继续说下去,“身边还要有许多许多的玫瑰。” 惯用理性思维考虑事情的陆鹤南下意识蹙眉搭腔:“冬天玫瑰花怎么存活啊?” “我不管,我不仅要玫瑰,我还要江南江北两侧,同时有烟花燃放。” 梁眷甚少任性,也从不提过分的要求。在陆鹤南面前,这是平生第一次。 修成正果的那天,她要轰轰烈烈,要世人皆知。 —— 二十八岁,玫瑰花香四溢的北城冬季,盛大烟火落幕的那一秒,如果你还爱我,请记得向我求婚,许诺余生。 第95章 雪落 《忆兰因》重整旗鼓开机那天, 风和日丽,一扫北城多日来的阴雨连天。 早上八点,梁眷和祝玲玲赶到第一幕戏片场的时候, 杨一景和胖哥早已等候多时。 这两个专业气氛组,瞒着剧组上下,连夜悄悄搞了一个小型的开机仪式,上香剪彩, 红包条幅一应俱全。 祝玲玲和杨一景大学期间也参演过不少小成本电影和电视剧,开机仪式上的诸多事宜, 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梁眷却是真真切切的第一次经历, 她站在众人最中间,余光望向身边的祝玲玲,照葫芦画瓢依样燃香鞠躬、拜四方、静心许愿。 做惯了这种事情的祝玲玲,早没有了十八岁时第一次站在开机仪式上的虔诚与忐忑,随便应付两下了事后,她就笑眯眯地看向还躬身未起的梁眷。 祝玲玲静静地等着,不发一言, 直到梁眷缓缓睁开眼睛, 才温声去问。 “许了什么愿啊, 我的大导演?” 自从梁眷接手《忆兰因》导演这一职位后, 祝玲玲就总拿“大导演”这样的说辞来打趣, 久而久之梁眷也被喊成了厚脸皮, 眼下已经可以神色坦然的接受这一称呼。 梁眷走上前, 恭恭敬敬地将手上的三支香插在香炉里:“当然是希望咱们拍摄可以一切顺利啦!” “有我们在,怎么会不顺利?”祝玲玲握住梁眷的肩膀, 安慰性的拍了拍,揽着她走向万众期待的片场中央。 演员是电影的描述者, 而驱动他们演绎的灵魂,是荧幕后洞察一切角色内心的导演。这份难以承受的重量,牢牢压在梁眷的肩头。 直到站在摄像机前,握着红布的那一刻,梁眷其实仍不确定自己究竟是否有这种能力。即使王海源说她是他教过的最出色的学生,即使祝玲玲说这个职位非她莫属。 “眷眷,我们没有退路了。”祝玲玲拽着梁眷的衣袖,凑近覆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梁眷的手抖了抖,蓦然回神,然后在一片喧嚣吵嚷中渐渐恢复理智。 胖哥握着小型DV想记录下开机仪式上这神圣的一刻,然而视频里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梁眷握着红布一角,迟迟没有继续的动作。 “梁导!快掀啊!”站在镜头后面不清楚状况的胖哥,忍不住大声催促。 梁眷应声望去,唇角上扬朝镜头笑了笑,然后心一横,在众人一片的欢呼中,扯下尘封在摄像机上,寓意美满顺利的红布。 摄像机上的红布一经掀开,在杨一景中气十足的一声“开机大吉”中,梁眷算是已有半只脚踏入导演界的大门。 陆鹤南是当天下午四点多,在京州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