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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8(1 / 1)

寻屿》的拍摄地是在一个单独的小岛上,那里远离港洲市中心,和机场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下了飞机之后需要先乘车到岛屿对岸的码头,再乘坐每周一趟的轮船赴岛。 长途飞行舟车劳顿,商务车里同行的五个人,除却梁眷和司机都脑袋一歪,趁着路上的间隙小睡一会。 梁眷身上的倦怠感也很重,但她没有丝毫睡意,只失神地望向窗外。 “不给他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某个急刹之后,睡得不沉的罗卉悠悠转醒,扯下眼罩后,瞥了一眼梁眷忧郁的侧颜,压低声音冷不丁开口。 受惊的梁眷目光一动,垂下眼睫,轻轻道:“下飞机的时候有发过信息。” “只是发信息?”罗卉轻挑眉头,玩味地确认了一遍。 梁眷侧过脸莞尔一笑,勾唇反问:“不然呢?难不成还要再煲一个电话粥?” “你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罗卉顿了一下,为难的拧起眉头。 在港洲土生土长的罗卉国语并不好,一时之间任她如何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梁眷。 坐在前排副驾驶的陈冰莹应该是被两个人的对话吵醒,她拢着衣服坐直,无奈接过罗卉的半截话——“你还真是比我们想象的还有清醒独立。” 陈冰莹做了罗卉将近七年的助理,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凡是经她手上的事情都被料理的面面俱到,没有人能比她更懂罗卉的脑回路。 “对!就是这个!”罗卉两眼放光,猛地一拍手,一板一眼地学着陈冰莹的样子发音,“清醒独立!” 对着梁眷从未经历过人生风霜的清秀面庞,罗卉不自觉地眯起眼睛,而后长叹一口气。她放弃于她而言无比饶舌的普通话,改用粤语来发表感慨。 “妹妹仔,我在你这年纪的时候,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和男朋友黏在一起。” “他很忙。”梁眷咬着唇瓣,试图为自己的不黏人辩解。 罗卉神色复杂:“可是无论他是否和你谈恋爱,都改变不了‘他很忙’这个事实。” “那不一样。”梁眷淡笑着摇摇头,“没有我的打扰,他能更游刃有余一些。” 这句话不是撒谎,也不是托辞。 中晟年会上精神抖擞的陆庭析,在年会结束后的第三天夜里,就因为骤然昏厥而被救护车重新送往京州市中心医院。入院后十二小时不到,就被接连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 ICU病房外人满为患,围在黎萍身边装模作样掉眼泪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梁眷站在无人注意到的楼梯拐角,静默地注视着这一场以悲戚为基调的狂欢。 那时距离去港洲的出发日期已经迫在眉睫,梁眷躲在医院楼梯间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本不想走的,在这种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她想她应该陪在陆鹤南身边——哪怕是只能站在暗处,哪怕是见不得人。 可最后的最后,饶是再不情愿,她也还是被陆鹤南亲手送上了飞机。 京州的机场大厅人来人往,这里一天究竟会上演多少场双目含泪的离别?陆鹤南不知道。周身纷纷扰扰,他牵着梁眷的手慢慢走到安检口,只觉得心里平静。 粗粝的指腹轻轻掠过眼前人泛红的眼尾,陆鹤南眸光晦涩,却并不挣扎。 他说:“眷眷,永远别因为任何人或任何事,挡住自己的前途。” 哪怕是我,哪怕是我们的爱情。 梁眷听后破涕为笑,哭到泪眼婆娑的眼睛也渐渐变得清明。她一边放任眼泪静静滚落,一边勾唇倔强地笑。 她说:“那你我一定都要做到。” 一点一点松开十指相牵的手,再一步一顿地迈入安检口,离开京州的这十几米路,她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 《寻屿》是场时间跨越极大的年代戏,从场地布景,再到演员的戏服与说话走路时的作派,都要严格符合大众对那个年代的认知与记忆。 好在全剧组在京州耗时一年的封闭集训,在第一幕戏开拍的时候,就初见成效。无论是演员入戏的速度,还是摄影组与灯光组对镜头与光线的尺度拿捏,都极符合程晏清的心意。 剧组拍摄的场地费每天数以万计,指针一划过十二点,便意味着又有大把的钞票“哗啦啦”地流向本地人的口袋。 然而程晏清对电影的质量要求极高,别的剧组一天能从头到尾拍完三场戏,到了程晏清这里能全须全尾的拍完一场都是极难得。 时间进度被一拖再拖,故而在正式开机的第七天,电影投资方的代表就铁青着脸站在片场中央。他不敢拿程晏清做文章,指桑骂槐的本事却是不在话下。 一时之间,搞得整个剧组都如临大敌,唯恐拍摄进度在自己所在的部门出现差池。 唯一与这紧锣密鼓氛围格格不入的,只有梁眷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南北环境差异太大的缘故,梁眷在抵达港洲的当夜就有了咳嗽与鼻塞的苗头,谁都没她的这点小病小痛当回事。直到第三晚,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直接让梁眷陷入半昏迷状态。 病症来势汹汹的样子给住在隔壁的程晏清吓了一跳,没等到天亮就亲自开着车,把梁眷送到了岛上唯一一家私立医院。 一套完整的检查做下来,当地的急诊科医生说她是水土不服,简单开了些退烧药后,就将他们请出了医院大楼。 开车回去的路上,梁眷合着眼,脑袋昏昏沉沉地靠在车窗上,程晏清握着方向盘也一路无话,唯有在临下车前,看着梁眷明显凹陷下去的空洞双眼,讥讽地说了一句—— “我看你哪里是什么水土不服,分明是害了相思病。” 梁眷装作没听见,紧闭着眼,脑袋隐匿在暗处,默不作声地流泪。 港洲的医药也算发达,只是和大陆不是一个体系。医院开的药梁眷一连吃了好几天,或许是因为药不对症,总之就是没有见好的样子。 直到两天后,一箱自京州而来的快递,带着唯有北方才有的风霜寒意,被快递员格外郑重地送到梁眷的手里时,她的‘相思病’才好像有了对症下药般的起色。 “是谁寄来的?” 场务徐永昌忙完手里的活,大喇喇地坐在梁眷身旁,抻着脖子朝桌上的快递箱张望。 梁眷抿着唇笑了笑没答,只趁着徐永昌转头跟别人搭话时的间隙,不动声色地撕下纸箱外面的快递单。 巴掌大的一张快递单被梁眷对折后再对折,直至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的衬衫口袋里——紧贴着胸口处,她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w?a?n?g?址?发?布?页?ⅰ???ū???ē?n????0?????????c???? 其实那张快递单完全没有避人的必要。 因为那上面什么重要的私人信息都没留下——寄件地址写的是个无关紧要的地方,至于寄件人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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