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一个二字化名代替而已。 陆三。 知道名字出处与含义的人不算多,茫茫人海里,梁眷恰好是其中一个。 “怎么寄来的都是些药啊?”陪着罗卉刚下戏的陈冰莹,跨步迈进屋内,垂眸朝快递箱里瞥了两眼,言语里尽是失望。 陈冰莹也是大陆人,虽然给港洲人罗卉做了七年助理,但总的来说在港洲工作生活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并没有来得及习惯这里的口味与饭菜。 小岛不比港洲市内,物资相对而言比较匮乏,陈冰莹饿了将近一周,天天盼望着月末可以跟着制片主任坐船出岛,去买些符合她大陆胃口的饭菜。 在片场里听到梁眷收到了从大陆而来的快递,她就兴奋地直跳脚,兀自以为是哪个有心人体贴地送来了故乡的味道。 梁眷被陈冰莹这一连套生动的表情给逗笑了,平静的嗓子倏地又有了发痒的感觉,她撑着桌下弯下腰,边咳边笑。 “痴线,就知道吃!”走在后面的罗卉睨了陈冰莹一眼,用粤语笑骂一句,而后抬手轻拍梁眷的后背,帮她顺过那口气来。 “他知道你在这过得不好。”罗卉扶着梁眷直起身子,顺势附在她耳边低语。 梁眷听得眼眶一热,嘴上却仍坚持:“胡说些什么,没有的事。” 作为过来人的罗卉笑了笑,给梁眷留了些许体面,没拆穿她。 病好之后,梁眷在剧组的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 而那个扰乱她心弦的快递也并不是昙花一现,此后每逢周四码头开放日,送快递的专用电车驶向剧组方向时,岛上的原住民都会下意识会心一笑——大陆的梁小姐又有快递要收了。 又是一个周四,天刚蒙蒙亮,陈冰莹就已经开始眼巴巴地坐在剧组大院门前张望了。自第二周起,也就是梁眷病好之后,快递盒里的花样就变得多了起来。 真空包装过的卤牛肉,酱板鸭、和调味料一块打包过来的叫花鸡、带着冰碴的江鱼…… “眷眷,你男朋友这周会给你送些什么啊?”陈冰莹摸了摸撑到圆滚滚的肚子,满脸雀跃地问。 站在院子里刷牙的梁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最近很忙,她与陆鹤南聊天的兴致都不高。除却隔三差五问候一下陆庭析的身体状况外,两个人已经有近一周没有正经打过一通电话了。 “希望这周还能有江鱼吃。”陈冰莹双手合十,闭上眼,虔诚地朝天拜了拜。 扛着机器从屋内走出的摄像指导冯晓双,闻言吃惊反问:“你还没吃够啊?” 坦白来说,那江鱼实在鲜美。毕竟是自打捞上来就被冰块冰封住,再快马加鞭地送到港洲,快递箱拆开的时候那冰块甚至还没融化完全。 但再好吃的东西也架不住天天吃,冯晓双昨天就留意到,大前天午饭时,红烧过的江鱼刚一端上来,梁眷就吐了。 估计是反胃的劲太严重,自那天起梁眷就一口荤腥没动过,只就着清爽小菜,勉强喝些清淡的粥。 每天电影一开拍,组里的闲人就只有陈冰莹一个。可这个注定不寻常的周四,她从日出坐到黄昏,抻长了脖子站在街头巷尾四处张望,也没看见快递员的影子。 这是两个月以来快递第一次不守时,但组里的人都忙忙碌碌,没有人把这件事当回事。 夜里收工的时候,徐永昌安慰陈冰莹:“可能是前几天大陆下暴雨,快递在路上耽搁了。” 这声安慰只让陈冰莹的心情平复了两天,因为直至周六晚上,这份合该出现在剧组的快递,仍旧杳无音讯。 “眷眷!你的男朋友是不给咱们寄东西了吗?”不想再空等下去的陈冰莹小跑着回到院子里,急匆匆地推开梁眷的房门。 房门刚一推开,陈冰莹就下意识顿住脚步,因为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梁眷,而是自己的老板罗卉。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B?u?y?e?不?是?ⅰ???μ???ě?n?????????⑤?????o???则?为????寨?佔?点 “卉姐,你怎么在眷眷屋子里。”陈冰莹咽了咽口水,问得很心虚。 好在罗卉现在的注意力没放在她身上,抬头瞥了她一眼后就随口答:“眷眷身体不太舒服,我来看看她。” 视线下移落在床面上,陈冰莹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梁眷苍白的脸色,和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窝。 “眷眷,你怎么了?”陈冰莹犹疑地向前挪步。 “没什么事,是卉姐小题大做了。”梁眷勾唇笑笑,然后自然地岔开话题,“是快递还没收到是吗?” 陈冰莹点点头:“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如果寄来的是生鲜,这么久不到会坏在路上的。” 说完,她小心地抬起头,用眼神无声地征求了一下罗卉的意见。 好在罗卉这次难得和她意见一致,她轻抬下巴,目光隐晦地落在梁眷的小腹上:“打个电话问问吧,顺道把另一件事告诉他。” 另一件事是指什么?陈冰莹转了转眼珠,没想明白。不过须臾,她的心绪就又被梁眷拿起手机的动作牵制住。 微信页面里,上一次聊天还停留在上周日晚上,他告诉她大伯一切都好,中晟运行的也很平稳,让她在港洲放心。 原来已经一周没联系过了吗?梁眷有些迟钝地想。 拨通电话,铃声响起又挂断,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梁眷眨了眨眼睛,一种没来由的心慌在身体里弥漫。没关系,梁眷捏紧手机,指尖再次落在拨通键上。 急促地铃声再次在空旷地房间响起,又是一片短暂又漫长的等待,就在陈冰莹失望地以为又是无人接听的时候,电话另一端骤然有了声响。 “喂,眷眷。” 是莫娟的声音。 梁眷愣了下神,好不容易归位的心,顿时又没有了可依靠的地方。察觉到电话另一端的不对劲,罗卉反应极快,动作迅速地拽着陈冰莹走出门。 私人空间这种东西,没有人能比罗卉更明白它的珍贵。 “娟姐,怎么是你?”屋内只剩她一个人,梁眷僵硬地抬起唇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她又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问得很准确,也很直接。她没有问陆鹤南呢?也没有问为什么是她接电话?而是直接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种准确和直接让见惯大风大浪的莫娟,险些招架不住。 电话被任时宁接过去,沉默的那几秒里,梁眷依稀能从听筒内听见莫娟的呜咽声。 为什么要哭呢?梁眷的心在这一刻蓦地静了,最坏不过就是那种结果,她和他早就做好准备了。 “宁哥,出什么事了,如果我有知情权的话,就告诉我吧。”左手指甲堪堪嵌进掌心血肉里,梁眷努力放稳声音,努力让自己听上去很冷静。 梁眷不愧是善用文字的高手,不过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摆在了一个很低的谦卑位置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