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 黄闻山?阮镜齐拧了下眉,某种异样的熟悉感在心间快速划过,她想去分辨,却没抓住。 隔天傍晚,关莱给拨来视频电话时,梁眷正在等罗卉的消息。 早些年黄闻山在娱乐圈里还没混出名堂的时候,和罗卉有过合作,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虽谈不上有多好,但让罗卉在其中帮忙说合几句还是绰绰有余的。 电话接通,梁眷还来不及变换表情,那副愁容满面的样子就径直落入关莱的视线。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有这么明显吗?”梁眷扯了扯唇角,笑得很勉强,“就是最近剧组事比较多,出品人有点难搞。” 关莱轻蹙一下眉头,下意识开口:“哪个出品人,需不需要我——” 梁眷连忙摆手,拒绝得义正言辞:“可别,我知道你们家老沈厉害,但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关系户那一套,你可千万别让我自己最讨厌的人。” “你能搞得定?”关莱还是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都是小问题。” 梁眷轻笑一声,信誓旦旦地和关莱作保证,而后生硬地转变话题:“打电话找我什么事?总不会是闲聊吧?” “怎么就不能闲聊了。”关莱抿着唇,神色有些不自然。 梁眷趴在桌子上笑了笑,倒也没急着拆穿她,静静地等待她不打自招。 果不其然,下一秒,关莱就故作不甚在意地询问。 “你最近……和陆鹤南还有联系吗?” 梁眷身形一僵,声音也流露出几分不自然:“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关莱的笑容有些苍白,似是在极力掩饰什么。 梁眷忽然有些没来由得心慌,那种惴惴不安,仿若在大海中溺毙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坐直身体,声音发颤。 “他病了?”她不由自主地朝最坏的方向去想。 来不及等关莱回答,她又问:“是心脏病复发吗?” “你别着急,不是他有事。”关莱叹了口气,徒劳地安抚。 梁眷捧着手机,指尖冰凉,她一错不错地盯着屏幕,试图从关莱的神色中捕捉真相。 “那是陆家出事了?还是老沈得到了什么内幕消息?” “陆家是有事发生。”眼见瞒不住,关莱只能和梁眷说实话。 她咬着唇瓣,眼神躲躲闪闪,透露出几分古怪:“但对他们来说,应该算是件喜事。” “什么?”梁眷呆愣住,思绪一片空白。 “我那天陪我表嫂去医院做产检的时候,碰见乔嘉敏了。” “然后呢?” “她怀孕了,听医生说已经两个多月了。” 手机屏幕里,关莱的红唇仍旧一张一合,梁眷竭力凝神去听,却也只能任由她的声音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充斥着茫然的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重新找回自己的感官与声音。 “那是好事啊。” 梁眷用力点点头,冰凉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砸在上扬的唇角上,仿佛掷地有声。 “两个多月……” 她喃喃自语,混乱不堪的思绪在刹那间换算好时间。 已经两个多月了。 可是明明两个月之前,她与他刚刚重逢。 在喜落半山的廊下,在国安苑的路灯旁,在广电中心门口,那些在她看来,情难自已却又竭力克制,想触碰却又收回手的瞬间,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她不要脸,会错了意。 原来他早就已经放下过去,和自己的妻子好好过日子了,他们还将有一个活泼健康的孩子,此后人生再无不圆满。 “眷眷。”隔着手机屏幕,关莱担忧地唤了一声。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梁眷又哭又笑,直至眼泪迷蒙住自己的视线。 ——“记得替我恭喜她……恭喜他们,喜得贵子。” 第147章 雪落 自陆鹤南被迫与乔家联姻后, 陆雁南这个做长姐的,就甚少再管他的私事。 倒不是因为陆鹤南成家立业无需她再操心,而是陆雁南跨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她觉得自己愧对这个最年幼的弟弟。 京州私人医院, 妇产科楼层。 “周岸,你说那是乔嘉敏吗?” 陆雁南倚靠在周岸怀里,手中捏着自己的孕检单,目光却牢牢地落在楼梯拐角一个步履匆匆的女人身上。 周岸眯着眼睛, 仔细辨认了一阵:“她怎么会在这?” “自然也是怀孕了呗。”陆雁南冷笑一声,语气意味不明, “她胆子还真是大啊, 生怕我们陆家抓不到她的错处。” 周岸错愕住,垂眸皱眉:“你是说——” “难不成她怀的还能是鹤南的孩子?”陆雁南略抬了下唇角,懒得遮掩自己的嘲讽。 当夜,陆雁南和周岸搭乘公务机降落在北城某处备用机场,而后乘车抵达陆鹤南在北城的住处——观江府。 观江府的装潢布置还是几年前的风格,肉眼所及之处的摆件也都是成双成对的。月光与香槟色的窗帘交相辉映,熠熠生辉, 足见布置之人的温柔与风情。 陆鹤南没有这样的情调, 所以屋内的设计手笔只能出自他人之手。 心弦蓦地一动, 鼻尖弥散着北城特有的寒凉空气, 陆雁南忽然想到了什么, 踏进门, 错开眼, 不敢再看。 “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没分寸?”陆鹤南倒了一杯温水递到陆雁南手里, 关心的口吻隐隐带着埋怨的意味。 因为舟车劳顿而脸色苍白的陆雁南不为所动,陆鹤南没法子只得又将矛头对准周岸。 “姐夫, 你也不拦着她点。” 周岸怔忪了一瞬,模样无辜:“她决意要做的事,我能拦得住?” “说我做事没分寸?”陆雁南缓过劲来,冷哼一声,抬起眼好以整暇地靠在沙发上打量起陆鹤南。 “你做事难道就有分寸了?不打一声招呼就来北城,害得我在京州找了你半天。” “我是来北城出差。”陆鹤南抿了抿唇,目光闪躲着,神色是难得一见的局促。 陆雁南“哦”了一声,拆穿得客观且无情:“是我脱离陆家太久了吗?北城竟然也有值得惊动陆董亲自跑一趟的生意。” 在堂姐面前,陆鹤南没有什么可掩饰的,只好垂着头略笑一笑。 陆雁南捧着玻璃杯轻珉了一口,神情正色起来:“你和梁眷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冷不丁转移话题,陆鹤南怔愣了一瞬,而后自嘲地笑了笑。 “婚没离成之前,我没资格考虑和她的事。” 周岸挑了挑眉,径直说出最坏的可能:“那你就不怕在这期间,她又有了别的缘分?” “我又不能让她无止境地一直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