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其他人也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梁导不敢跟你对视。”徐德胜眯着眼睛,仔细回忆了一番,“她看你的时候,眼波流转的那个温柔劲儿,更像是个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 陆鹤南轻笑一声,徐德胜也不知道这话是否说到了他的心坎。只见陆鹤南深深沉沉地舒了口气,淡漠地扬了扬指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要我说,让一个女人认清自己爱意的最好方式,就是让她意识到自己心疼你。网上不都这样说吗,爱到最后,就是看见她站在风口吹风,你都心疼。” 陆鹤南不信,睨了徐德胜一眼:“这是什么谬论?” 这声质疑戳到了徐德胜的痛处,他急得跳脚:“怎么能是谬论?想当初我就是靠这招拿下我媳妇儿的好吧!” “遥想我上大学的时候,也有一个像郑楚默似的小白脸在追求我媳妇儿,我气不过在深夜里和兄弟喝了个酩酊大醉,痛哭了一场。后来又跑到她寝室楼下,把她喊下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没说,只呆呆地看着她。” 忆起青葱岁月,谈到爱人,徐德胜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少见的温柔:“后来我媳妇儿跟我说,那晚她看我哭到双眼通红,却咬牙没抱怨一句的时候,她心都要碎了。”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时候。”凉风蓦地灌进嗓子,刺得陆鹤南喉咙发痒,他抬手虚掩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徐德胜拍了拍陆鹤南的肩膀,有些小题大做道:“快入夏了,北城早晚天凉,换季的时候最容易生病,注意身体。” 陆鹤南轻眨了下眼,盯着枝头上被风吹动,从而簌簌作响的繁密叶子若有所思。 等到阮镜齐结束为期一月的德国探亲,重返北城片场的时候,正赶上道具组的工作出现重大差池。 阮镜齐站在门边,望着屋内大气不敢喘的众人,碰了碰制片主任黎顺友的肩膀,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道具组之前准备的那对腕表,今天早上不小心被摔了,表盘摔了个四分五裂,他们又没准备备用的,无论是修表还是重新置办新的都需要时间,接下来的戏只能先停了。” “什么样的表啊?”阮镜齐下意识问。 黎顺友朝前努了努嘴:“就是照片里那种。” 阮镜齐挤进人堆里,对着桌子上的照片认真打量了两眼。 照片里的那对腕表,男款表盘比女款略大一些,表盘的底色都是蓝色,中间还带着镂空样式的雪花图案,女款那只在此基础上还镶嵌了一圈蓝粉色的碎钻,更显女性化。 阮镜齐是个心直口快的,只看了几秒,再联想到自己在现实中看到的那只,立时就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小舅舅好像有一块这样的表。” 听到这句话梁眷肩膀一颤,面上瞧不出丝毫情绪,只是抵在桌子上的手不由得暗暗用力。 道具组负责人猛地抬起头,看向阮镜齐的目光好似看到了救星:“阮小姐,那能跟您的小舅舅借用一下吗?” “那是我小舅舅的东西,我做不了主,得问问他的意思。”阮镜齐抿着唇,歉疚地笑了笑,余光不自觉地瞥向梁眷。 “就算是能借又有什么用?”擅长统筹大局的佟昕然冷哼一声,给重新燃起希望的道具组泼了一盆冷水,“只有男款没有女款,也能叫对表?” “我记得——”祝玲玲咬着唇瓣,刚起了个头就吞吞吐吐起来。 “玲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打哑谜?”黎顺友语气焦急起来。 “我记得眷眷好像也有一块这样的表。”祝玲玲低着头,语气越说越弱,说到最后已然和噤声无异。 时间实在太过久远了,留存在脑海中的记忆早已是一片模糊。 祝玲玲只依稀记得在大学时,曾见梁眷带过这样一块夺目的表。不过在那之后,这块表就如同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梁眷的手腕上。 所有人的目光又默契地移到梁眷紧张无措的脸上,道具组的人见她没有否认,便知祝玲玲说得都是真的。 “我的大导演啊,你有这样的表怎么不早说?跟我们还藏着掖着的?”道具组负责人越说越委屈,话音落下,眼眶里竟泛出点点泪光。 梁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道具组半威胁半乞求的视线下,只好答应暂借。 难题重新回到男表上,阮镜齐耸耸肩:“你们直接问我小舅舅就好啦,他最近不是都在剧组里吗?” 屋内不清楚真相的人齐齐咽了咽口水,剧组里有资格给千金贵胄的阮大小姐,当小舅舅的男人,恐怕只有那一位剧组编外成员。 徐德胜第一个领悟过来,扬起声音、拉长语调,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坐在圆桌主位上心不在焉的女人,字字句句不知道是在暗示谁。 “陆先生已经有三天没来了。” 梁眷轻眨了下眼,呼吸也跟着停滞了一秒。她又怎么会没注意到陆鹤南这几天的缺席,不过是刻意忽略罢了。 默了一息,梁眷敛掉眼中的情绪,长提一口气:“镜齐,能不能辛苦你去找他商议一下——” 还没等梁眷说完,阮镜齐就连忙推辞:“眷姐,我这几天都很忙,恐怕没时间。” 梁眷僵硬地点点头,目光落在黎顺友的脸上。 反应慢半拍的黎顺友正欲点头答应下来,下一秒便接到徐德胜挤眉弄眼的暗示,划到嘴边的措辞生生变了方向——“梁导,组里这大事小情的,样样离不开我啊。” 其余人眼观鼻鼻观心,也跟着有样学样,找各种理由阻挡。毕竟制片主任都不敢包揽的事,组里面还有谁敢逞能? 最后这件差事只能落在梁眷头上。 “镜齐,你知道他在北城的住址吗?”梁眷抿着唇,双手交握,问得很轻声。 “观江府。”阮镜齐跃跃欲试,连声音里都带着雀跃,“眷姐,你知道位置吗?就是在华清附近……” 梁眷苦笑了一下,心里思绪纷飞,阮镜齐后面所说的话她也渐渐听不清了。 她怎么会不知观江府在哪?那处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装潢、每一个别出心裁的小设计,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离开剧组,梁眷开着车,没用导航,行驶一路全凭拓印在脑海中的记忆。 观江府外那条空旷笔直的柏油马路一如往昔,小区内的布景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是保安亭里的值班人员早已更新换代,见到带着鸭舌帽与墨镜,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真面目的梁眷不由得狐疑警惕了一瞬。 直到梁眷在登记表上胡乱写了佟昕然的姓名与联系方式后,才万般惊险地走进大门。 电梯一路直达顶楼,“咚咚”两声敲门声落在耳畔。 在等待房门推开的数秒里,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