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那块表是被谁给拍走,又送给了谁。 不过眼下,这个尘封八年的秘密,好像冷不丁有了正确答案。 “所以这块表,会不会就是……”反应永远慢半拍的谭子烨眼睛亮了一瞬,欲言又止。 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的庄晓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径直抬腿走人,懒得再理傻子。 合着他们的梁大导演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和陆先生勾搭在一起了?谭子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不不、措辞严谨点说,那不能叫做勾搭,应该叫做……浪漫又暧昧的开始。 与院外热热闹闹的八卦吵嚷不同,十几米之隔的院内此时正流露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徐德胜倚在墙边,嘴里叼着一根烟,却忘记点燃,狐疑地视线在相对而坐,中间却隔着十万八千里的陆鹤南和梁眷身上来回打量。 “有屁快放。”黎顺友第一个看不下去了,放下茶杯,抬腿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 徐德胜移开含在嘴里的烟,清了清嗓子,没头没尾地问:“怎么是梁导在喝药?感冒生病的不是陆先生吗?” 正小口抿着感冒冲剂的梁眷闻言不免心虚到嗓子发紧,温热的药汁滑进喉咙,她猝不及防地呛了一下,受惊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陆鹤南,半恳求半威胁地要他替她解围。 陆鹤南挑了挑眉,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扯了一张纸巾递到梁眷手心里,示意她擦擦唇角后,才落拓地坐回椅子上,顶着众人灼热的目光,施施然解释。 “梁导为了表示借表的诚意,不惜彻夜留在我家,身体力行地贴身照顾我,连被我传染了也浑不在意。” 梁眷垂着眼用力吞咽了两下,荒唐一夜的记忆被唤醒,她只觉得除了喉咙以外,还有潺潺不止、闭合不拢的肿胀某处也格外的痒。 好一个身体力行、贴身照顾! 好端端的、清清白白的八个字自他舌尖缠绕之后再吐出来,怎么就莫名变了一番滋味? 如若不是当事人,她真的要忍不住为他鼓掌了! 知晓内情的祝玲玲嘴角一抖,别过脸,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才堪堪憋住笑,而后又装腔作势地拍了拍梁眷的肩膀,打趣道:“真是太不容易了,梁导这是为艺术献身了啊!” 围坐在一起的几个三线之外的小演员听得云里雾里的,却也不敢多说多问,左耳朵进右耳多出,眼观鼻鼻观心好似鹌鹑。 见一番女主祝玲玲开口定调之后,他们才敢抬起埋进膝间的脑袋,跟着连连应和。 可怜梁眷绵软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就要带着浓重的鼻音,再硬着头皮,装作问心无愧地受下别人对她“为艺术献身”的称赞。 献身是献身了,这么说倒也没错,但却不是为了艺术。 “那你怎么好那么快?”徐德胜不是个好打发的,不过三言两语,就将问题的焦点重新带回到感冒本身上。 陆鹤南勾了下唇,拇指拨弄着打火机擦轮,垂着眼,静静地看着那簇在他虎口处徐徐燃烧的火苗:“可能是因为我病了之后还在锻炼身体,好得快。” 昨晚失而复得的东西有很多,除却抱了一夜的怀中温软,那枚有他亲手刻字的打火机也是其中之一。 黎顺友在徐德胜的启发下也渐渐上道,活络的脑子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静了一息后,开门见山地问:“那梁导呢?她怎么没好?” “她呀?”陆鹤南双腿交叠,蓦然合上打火机盖子,好以整暇地笑了笑,望向梁眷的眼神温柔却也意有所指。 良久,他盯着梁眷那双澄澈似小鹿的眼睛,一字一顿、一锤定音:“可能是缺乏锻炼吧!” 屋内齐齐安静了一秒,各有猜测的众人落在梁眷身上的视线,一时之间变得更加复杂了。 梁眷掩着唇讪笑两声,又嗔怪地瞪了陆鹤南一眼,赶在他说出更惊为天人的话之前,咬着牙欲盖弥彰地应和。 “是是是,陆先生批评指正得对,我以后一定多运动多锻炼。” 带着沙哑病态的服软嗓音,无意间撩拨起某人本就不算风平浪静的心弦。 陆先生? 好久远的称谓,让人一下子想到八年前刚认识的时候,她对他又心动又惧怕的样子——好迷人,好怀念。 剧组道具齐全之后,后续拍摄也被马不停蹄地提上了日程。 因为中间耽误了一天的缘故,各制作组都在紧锣密鼓却也有条不紊地赶工。 郑楚默坐在化妆室里,面无表情地透过镜子去看被众人起哄的一对男女。 “潇潇姐,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关注呢?” 杜潇潇是郑楚默的执行经纪,在郑楚默刚出道时就全权带他,拍戏的时候更是全程陪同在侧,也算是半个助理。 “谁啊?”杜潇潇从工作微信中分神抬起头来,顺着郑楚默在镜中的目光瞥了一眼,正好看到陆鹤南轻拍梁眷脊背,帮她顺气的一幕。 “你说导演啊?”杜潇潇收回目光,重新投入到手机里铺天盖地待确认的公告里,浑不在意地答。“你是演员,能让导演关注你,那就只能好好演戏了呗!” 郑楚默眼睫颤了颤,喃喃自语:“是,我要演得再像一点,这样她才能看得到我……” 等到梁眷走到片场的时候,其余各组已经各就各位。 今天光线很好,万里无云,太阳光却并不耀眼,与剧本中男主正式同女主告白那场戏的环境情景基本吻合。 “需要我再讲一遍戏吗?”梁眷站在祝玲玲和郑楚默面前,目光却是独独落在郑楚默身上——他入戏的速度总是比祝玲玲要慢一些。 意料之外的,郑楚默摇了摇头,否定地很坚决:“不用,先让我试试。” 梁眷怔愣了一下,诧异地道了句:“好,那就先试一条。” 镜头里,郑楚默握着祝玲玲的手腕,拇指不由自主地摩挲着前几日送出去的腕表,镂空雪花覆在女人白皙的手腕上,像是一个由他亲手烙印下的印记——生日礼物是真,定情信物也是真。 他勾起唇笑了笑,表白的话已在片刻前说尽。他如释重负,眉眼间却也带着些未知的惶恐。眼下这一秒他不再是人前做事永远游刃有余的孟向禹,而是个惴惴不安,只等赵凝一句肯定爱意的可怜人。网?址?f?a?B?u?Y?e?ì?????????n?2??????????????ò?? 祝玲玲依序说完台词,郑楚默的双肩恰到好处地颤了一下,然后不可置信地慢慢抬起头,喜极而泣的那一抹珍贵泪光在镜头下熠熠生辉。 梁眷坐在显示器后,和屏幕中的郑楚默对望刹那,遏制不住地晃了一下神。 那一瞬间,她差点分不清戏与现实、他与他。 夜戏拍完,已是将近十点。 梁眷站起身,隔老远就看见陆鹤南站在不远处,缥缈的烟圈与光线层层重叠,几乎掩盖住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