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迸发的状态吗?” 梁眷很想残忍地摇摇头,因为她真的不明白。毕竟她所有的创作灵感都来自日积月累的生活,来自长时间的人生感悟,而非刹那间的、转瞬即逝的、难以捕捉的幻影。 话虽如此,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心底的善良还是让梁眷不忍心去伤害、去否定一位与自己在圈内相伴多年的朋友。 多荒唐,时至今日,她仍愿意称程晏清为朋友。 梁眷静了一息,试图理解程晏清的话。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表达你对我的喜欢很纯粹吗?” “你喜欢我,是因为我的出现,让你又有了可以向世人交差的创作灵感,而郑楚默喜欢我,是因为我做了他的伯乐,将他从藉藉无名的十八线,带到了星光熠熠的镜头前。” 梁眷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突然觉得一切很可笑。 “程晏清,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们对我的喜欢,都是有条件的,是可替换的。” “你觉得我站在那里,让你在混沌又茫然的世界中重新拥有灵感,是上天赐予你的一段缘分。那如果给予你灵感的是另一个人呢?还是说你能保证,你此生的创作灵感都能从我身上发掘?如果有一天,你又从别的女人身上得到了灵感,我是该说你变心了,还是该认为你对我的感情不坚定呢?” 这一个个脱口而出的问题精准直击情感内心的黑暗面,程晏清脚步踉跄了一下,一时之间竟被怼到无话可说,望向梁眷的双眼中闪烁着几分即将黯淡下去的光。 半晌,他用那副沙哑的嗓音重新找到话。 “难道他对你的爱就是唯一的、无条件的、不可替代的?” “当然。”梁眷抿了抿唇,笑容真心实意,答得很有底气。 何其有幸,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里,她有着人世间最能拿得出手的爱情。 “谁能证明?” “不需要证明。” 连流淌在岁月长河里的时间,都不配证明。 内场里笑声连连,不知道又是谁说了让人会心一笑的话。 梁眷心有所感地回头望了一眼,正好与一道玻璃墙之隔的佟昕然对视上,后者冲她招了招手,又冲前方的人群指了指,摆口型示意她出来。 秋风落在程晏清的肩上,满身寂寥,仿佛要与这清冷的初秋融为一体。 梁眷的目光隐隐有些不忍,然而离去前,她还是顺应本心地撂下一句—— “程老师,你拍了那么多部为人赞颂的爱情电影,但好可惜,其实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í????ǔ???ε?n??????②????????o???则?为?屾?寨?站?点 佟昕然在露台门口站了很久,见到梁眷走出来,忙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察觉到她浑身冰凉,又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到她的肩上。 “怎么和他聊了那么久?” 梁眷无所谓地笑了笑,跟着佟昕然的脚步向前走:“大家都是老朋友嘛,这么久没见了,总要叙叙旧。” 和佟昕然并肩走至内场中央,听到时不时夹杂在交谈声中的几句粤语,梁眷几不可闻地屏住了呼吸。 圈内人都说港洲的文娱界和内地不是一个体系,排外的情况也很严重,在这个奉行抱团取暖的圈子里,除却高不可攀的资本大鳄,几乎再没有能成功融入进去的内地人。 站在人群外围赔笑脸,赔到走神的盛世传媒娱乐主编Rachel最先看见梁眷,眸中亮了一瞬,热情地冲她招了招手。 梁眷垂着眼,将Rachel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压低声音玩味道:“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掌握着媒体界半壁话语权的主编,竟然也沦落到去给别人捧场?” “那也得分跟谁比啊?”Rachel脸上不见一丝尴尬,不留痕迹地朝前努了努嘴。 “看见了吗,站在人群最中央的那个混血男人,是港洲电影制作协会的主席骆宗泽,听说本来是外国国籍,但因为想在国际市场上为同胞发声,前几年又把国籍改回来了。” “真的假的?我还从来没见到过这么有觉悟的资本家。”梁眷扬起眉梢,一脸讶异,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个男人。 然而,或许是这几眼太过冒昧,正操着一口流利粤语,与别人谈笑风生的骆宗泽,冷不丁沉默了一下,撩起眼皮散漫地望了一眼,视线在梁眷的脸上停留了数秒,眉眼怔忪,似是在努力辨认一些什么。 而后回过头,对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略微颔首以表歉意,最后优雅地抬手拨开人群,在一众惊讶又复杂的视线下,款款走向梁眷。 Rachel和佟昕然吓得大气不敢喘,还是梁眷眼疾手快,第一个反应过来,垂下眼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地开口道歉:“骆先生您好,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是我——” 骆宗泽在梁眷面前站定,勾起唇温和地笑了笑,拾起有些蹩脚的普通话,极其绅士的朝女士伸出右手。 “是梁眷导演对吧?真是久仰大名,今天终于有幸能够亲眼见到你,我是骆宗泽。” 梁眷犹疑地轻握骆宗泽的指尖,轻声问:“您认识我?” 骆宗泽扬了扬眉,似是不知道该从何处同梁眷解释这场相识。 “我之前和陆先生在国外共事的时候,曾在他的钱包夹层里见过你的照片。” 陆先生?猝不及防听到这个称谓,梁眷心脏险些漏跳一拍,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悸感也迅速攫取了她胸腔内的所有氧气。 见梁眷晃神,骆宗泽一脸歉疚:“不好意思,不知道我说清楚了没有,我的普通话不太好,还请见谅。” “不不不,是我刚刚走神了。”梁眷连忙摆手,说话时拿出作为内地人、东道主该有的气量与从容,“如果您不方便的话也可以继续说粤语。” 骆宗泽眨了眨眼,眸光暧昧:“陆先生之前有跟我提到过,他说你的粤语水平欠佳,在你面前说粤语,会让你为难。” 梁眷鼻腔一酸,笑意与泪意同时抵达眼眶,她的心里莫名泛起一片涟漪。 如果第一句陆先生是自己幻听的话,那么这第二句…… 在外人面前不愿意给陆鹤南丢脸的梁眷强行稳了稳心神,顺着骆宗泽的话茬接着问:“他竟然跟你说了这么多?” “当然,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骆宗泽耸耸肩,说得理所应当。 又静默半晌,他抿着唇,犹豫再三才彬彬有礼地试探着问:“前几个月听说他已经离婚了,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否已经……” 梁眷莞尔一笑,接过骆宗泽的欲言又止,声音温柔又坚定:“是的,我们又在一起了。” “Congratulations,你们吃了好多苦,能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骆宗泽长舒一口气,双手牢牢交握放在胸前,克制住在大庭广众之下鼓掌的欲望。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