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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6(1 / 1)

字字伤人心。你说希望以后的生活可以平淡安静地过,希望陆先生不要过多打扰。」 「你又叫我陆先生,好生疏久远的称呼,让我想起了在北城,你我还没相爱时的模样……那时见面,你对我小心翼翼,恭敬中总是带着几分自然而然地试探,那时你便叫我陆先生。」 「你托应森带给我的话,我都明白,毕竟孤枕难眠的这一年里,每一次阖眼,我都能看到你那双带着十足痛色,却倔强到不肯先流泪的眼睛。你说我们彼此都别给对方留念想,也别给自己留余地。」 「你做到了,不打扰,不窥探,干干净净划清界限……我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在理智决绝这一点上,你做得永远比我好。」 「眷眷,我或许是病了,又或许是因为近来的日子总是不太如意,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坐在会议室里听着底下的人喋喋不休时,总会恍惚,也总是会想起许多从前的事,想到大伯还在世时的日子,想到在北城那段恣意又任性的生活,想到这三年里你跟我说过的许许多多的情话……」 「当然最刻骨难忘的还是你那句——陆鹤南,我只陪你走到这里了。」 「多可笑,多荒唐,这竟然是你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陪我走到哪里?余下的路我自己又该如何走?你或许不知道,习惯并肩而行的人,是无法再独行的。」 「所以眷眷,你高估我了,雪夜漫长,无声又无光,我捱不过去。」 「我有努力挣扎过,不留余力地拼尽全力,但仍感到力不从心。夜深人静时,终于得空喘息,在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我会庆幸,庆幸你没有看到现在的我——狼狈无趣、卑躬屈膝、任人宰割、阴险狠辣、不配被爱……」 「如果你见到了这样的我,大概就不会如此爱我。」 「你现在还爱我吗?还是恨我?」 「眷眷,我要结婚了,不知道婚讯有没有传到港洲,有没有传到你的耳中?你还会再为我流眼泪吗?我不想让你为我流眼泪,却也更不想你为别的男人流眼泪。」 「这日子没有尽头,躲不掉,避不开,寻不到你……我太累了,不敢说与别人听,怕人心惶惶,所以只能在这里说给你听。」 「眷眷,我想解脱了,别怪我,就当我是个懦夫。」 「走到今天,我对得起陆家,对得起大伯,只是对不起你。」 「得天眷顾,万事顺遂。我将这八个字送给过你很多次,但直到最后的最后,除却说过千千万万遍的我爱你,我还是想说——」 「惟愿梁小姐,得天眷顾,万事顺遂。」 「就让一切回到原点。」 「你二十八岁生日那晚的烟花,我已经安排好了,无论我是否还活着,烟花都不会缺席。」 「这是我答应你的最后一件事,如果老天眷顾我,如果有幸能让你看到,抬头望天,烟花落幕的那一秒,请抽空想我。」 钢笔字迹写到后来越来越凌乱,请抽空想我中的“想”字也是后写的。梁眷屏住呼吸,微微俯下身去辨别,才依稀看清,“想”字之前那个被用力划掉的字,原来是“爱”。 眼泪猝不及防地滴落在纸面上,将经年字迹晕染开,梁眷手忙脚乱的去擦,却越擦越糟。她将脸伏在本子上,肩膀簌簌抖动,哭声无助地哽在喉头,更像无语凝噎。 他本想说——“请抽空爱我”,但怕此时提爱没有身份,思来想去,只敢诚惶诚恐的在不打扰的安全范围之内,请求一份微不足道的想念。 透过字里行间,透过岁月的痕迹,也许是深爱的错觉,梁眷甚至能从纸页间清晰地闻到那股淡淡的、让人心惊的血腥味。 这是陆鹤南割腕前写的。 但凡那日不是陆雁南执意破门而入,但凡不是医院抢救及时,但凡这世间的阴差阳错少了其中一环,那么她面前这份不过千余字的日记,就是他的绝笔。 梁眷趴在书案上安静地哭了一阵,也许是肚子里的孩子与她有心灵感应,这次的胎动来得那么突然又猛烈,像是在心疼爸爸过去五年遭受过的苦难。 她直起身,捧着肚子擦干眼泪,指尖颤抖着继续向后翻。 第二篇日记写于陆鹤南出院的前一晚,笔迹之所以孱弱无力,是因为执笔的人大病未愈。 「眷眷,我大抵是死过一回了,左腕上那道骇人的伤疤,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大哥说我睡了三天,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大伯牵着我慢慢向前走,就像小时候那样。可是你忽然从身后追了出来,死死拽住我的袖子,你要我清醒,要我往回走。」 「眷眷,你知道的,面对你,我总是别无选择,所以我松开了大伯的手,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但是我的身后早已没有路,如何回去?」 「眷眷,我好像回不去了。」 —— 「眷眷,今天早晨站在镜子前,我忽然发现自己有了一根白发,是我老了吗?又怎么会不老?也该老了,年逾三十,一起长大的几个发小,已经升级做爸爸妈妈了。」 「我们要是也有一个孩子就好了。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因为我从未问过你,不知道你做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今天是立春,伯母中午打电话给我,要我下班后回家团圆。听到立春两个字,我走神了。因为我蓦然想到你当年说的那个有关第八个早春时节的约定。」 「那年随口一提的话,不知道你忘了没有,我还一直记得,替当年的你我记得。」 「早春时节,草长莺飞,那时你依偎在我的怀里,我注视着你亮晶晶的眼睛,一字一句复述你写在剧本上的那段话。」 「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早在那个时候就想好了我们孩子的名字。只可惜,余生恐怕再难以向你提起了。」 「这两年多来,身边的人都陆陆续续交上一份勉强及格的人生答卷,只有我,还停留在与你分别的那年冬天。」 「从前你说,你不要同淋雪、共白头的自欺欺人,如果这段感情注定不能善终,那我们在雪落之前就分手。」 「没想到一语成谶,人生蹉跎而过,你我有缘同淋雪,却是无分共白头。」 「说来说去,难逃有缘无分的宿命。」 忽略掉那句有缘无分,梁眷破涕为笑一声,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莺时,你看见了吗?原来爸爸在那个时候就为你取好了名字。” —— 「眷眷,其实那日为你颁奖的颁奖嘉宾原本是我。」 「我发誓,我是不知情的,直到临上台的前一刻,我才发现这善解人意的天意。但我想,你大概不想在这春风得意的时候见到不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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