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和教室里的学生挤在一处的…… 出于对师生的安全考虑,也为了保证教学质量,行政处的老师不得不将学校内最大的教室腾出来,才勉强将前来上课的所有学生装下。 两个月下来,电影学院的学生和梁眷厮混惯了,固有距离也在一朝一夕间被打破。教学任务按部就班地完成之后,他们总愿意在下课前十分钟追问梁眷与陆鹤南的恋爱往事。 毕竟这种如梦似幻的爱情,在现实中并不多见,猛然得到一探乾坤的机会,这些擅长联想与创作的“未来文艺工作者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至于对陆鹤南的称呼——陆老师,也是几个胆大的男生最先喊起来的。 毕竟叫陆董、陆先生太官方生疏,唤师公师丈又实在太拗口奇怪,不如叫陆老师得体适中,既不缺敬意,也含着些亲昵。 久而久之,陆老师的名头越叫越响,就连电影学院的校长都不由得疑心,这教师队伍里何时有了一位如此受人追捧的陆姓老师。 “你懂什么?” 听到有人质疑陆鹤南的做事行径,教室另一侧的女生擦干眼泪,立刻气场全开地反驳:“无论是分开前还是分开后,陆老师都在为梁老师的前途考虑,你们说这叫什么——” 女生顿了顿,对着一众不解的视线故意卖了个关子:“这就叫——我比你自己更懂得如何爱你。” 梁眷站在讲台上淡笑不语,她没说什么,只轻轻点头给予女生肯定。 下课铃声响起,梁眷夹杂在人群中,缓缓走下台阶,她归心似箭,走得太着急,所以没能听见身后学生的窃窃私语。 “你们说陆老师今天的领带会是什么颜色的?” “绿色吧。”短头发女生猜得分外笃定。 “你怎么知道?他今天被狗仔拍到了?” 大波□□生作势掏出手机,熟练地点开微博热搜,然而上面空空如也,没有陆鹤南的名字,梁陆cp超话里的神图也还停留在一周前,陆鹤南来接梁眷下课的那个傍晚。 “也没被拍到啊……”女生喃喃自语,口吻失望。 失神间,身侧的朋友拽住她的手臂,又朝前努了努嘴。 女生下意识抬头望去,铺满皑皑白雪的落日大道上,风情摇曳的翠绿色裙摆在雪地中穿行,像是冬日里的最后一抹春意。 在这漫天的雪白中,她与众不同,格格不入,让人不由得疑心她是否会承受不住凛冽的寒风,从而消散在这冰天雪地里。 好在这抹鲜嫩的、带着盎然生机的春意没有在寒冷的冬日里苦苦萧瑟太久,因为下一秒,她就好似一片花瓣般,稳稳地落在一个男人怀里,像是找到了盛放余生的归处。 男人敞开衣襟,将她牢牢拥住,宽厚的掌心紧贴在她的腰线上,耳鬓厮磨,俯身耳语,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对视一眼后齐齐笑开。 在相拥的缝隙中,有人眼尖,看见了藏在黑色大衣内,若隐若现的一抹绿色,比裙摆的翠绿色更深沉、更含蓄、更内敛。 那是陆鹤南领带的颜色。 ——“因为梁老师今天穿的是一条绿色的裙子。” 无论何时,但凡同台,他的领带总会与她的裙摆相配。 这是至今未曾被打破的规律。 第196章 朝朝暮暮 梁眷被陆鹤南虚抱着慢慢向前走, 天气太冷了,张口成云烟,她不自觉地揽紧了身侧男人温热的手臂。 手上动作是极其依赖的, 红唇却仗着宠爱喋喋不休地说着违心的话。 “不是说了以后不用你来接我嘛?” 碍于周围有学生在场, 梁眷撒娇抱怨的时候格外小声克制,生怕辱没了自己端庄持重的老师身份。 “为什么不让我来接你?”陆鹤南问得很有耐心,但眼神却完全不对劲。 梁眷被那双黑漆漆的桃花眼唬住, 一时忘了替自己分辩。 “我……”她想说什么来着?怎么突然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都怪面前这双眼睛太漂亮,扰乱了她的思绪。 “是打算跟那个陈东越继续探讨剧本到深夜,然后忘记回家吗?”陆鹤南站定脚步,抬手替梁眷拢了拢衣襟后, 才慢条斯理地旧事重提。 “怎么又提陈老师?”梁眷自知理亏,垂着头,一手拽着陆鹤南的衣袖,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在他的手背上画圈。 陈东越也是京州电影学院的老师之一, 除此以外, 他还是业内有名的编剧,无论是主流的电视剧奖项,还是权威的电影奖项基本都拿过一遍,是无数导演心中最理想的合作对象。 梁眷从业以来一直就想与他合作一次, 适逢转型期,这种想法就变得更加强烈, 但奈何一直没有认识的机会。在电影学院任教之后,两个人时常在教学楼中碰上,一来二去才渐渐搭上话, 在下课间隙分享一下彼此最近的创作心得。 陈东越的剧本千金难求,当合作的橄榄枝不用争取, 就被主动递到眼前时,梁眷当然没有拿乔拒绝的道理。 陆鹤南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小气的人,对于梁眷的事业,他也绝对是百分之百的支持,可一想到那晚雨夜,他开着车驶过京州的大街小巷,终于在一家隐蔽的咖啡馆里看到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的梁眷,满眼放光地看着陈东越时,他就胸闷气短。 自从孩子出生之后,梁眷的一颗心一半分给两个孩子,一半分给电影。她已经很少会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他了。 她不再崇拜他,得到之后也不再好好珍惜了。这些他都能体会得到。 等不到陆鹤南答话的梁眷还在喃喃自语,试图列举一些基本事实,来扭转陆鹤南对陈东越的坏印象。 “老公,你相信我,陈老师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的编剧,你没看过他写的剧本,不知道他的故事逻辑,人物设定,是多么的无懈可击!” 陆鹤南回过神,内心的焦躁没能被那句稀松平常的“老公”抚平。 他眯起眼睛,眉心显而易见地皱了一下:“他在你眼里就这么好?” “我不是说他好,是在说他写的剧本好。”梁眷耐心纠正陆鹤南的措辞,电光火石间她终于领悟到一丝不寻常。 “陆鹤南——”梁眷拉长语调,软绵绵地唤他一声,再靠近一步脚尖相抵。 与寒风同温的嘴唇在不经意间擦过那不安分的喉结,下一秒,她如愿听到陆鹤南杂乱的呼吸,所以她满意地退后半步,笑嘻嘻问:“陆先生,你该不会是吃陈老师的醋了吧?” 陆鹤南僵硬地扭过头,不冷不热地轻哼,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学着梁眷的腔调一字一顿道:“陆太太,请你别转移话题。” “我这怎么能叫转移话题?”梁眷煞有其事地惊呼一声,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