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地倒打一耙,“我还没说你在电影学院里招蜂引蝶的事呢,你还怪起我了?” “我哪有招蜂引蝶?”无缘无故被安上罪名的陆鹤南,眉头拧得更紧了。 “你敢说你在等我下课的时候,没有表演系的女学生过来跟你搭讪?”梁眷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手指点点陆鹤南胸口,跟猫挠似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每次来接我的时候都穿得这么衣冠禽兽?还带着金丝边眼镜,干嘛?演斯文败类啊?” 得理不饶人的嘴,灵动活泼的表情,跟二十多岁谈恋爱的时候如出一辙。 时间太偏心,怎么就不肯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陆鹤南极其无奈地叹息轻笑,这个女人到底讲不讲道理?除了领带由他做主之外,他天天出门穿什么,不都是出自她手?在穿衣吃饭这些事上,他哪有什么话语权? 更何况,每周一下午是中晟董事局例会,会议进行三个小时,等到结束的时候,已临近学校的下课时间。为了不耽误接她下班,他不得不马不停蹄地从京州最南边赶到最北边,哪有时间再去换一套“不招蜂引蝶”、“不斯文败类”的衣服? 梁眷错把陆鹤南的沉默当成心虚,胸腔里的酸涩也越聚越多。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细数陆鹤南的“十宗罪”。 “你比她们大那么多岁,都能做她们的叔叔了,也不知道她们看上你什么了!” 这话酸味实在太足,梁眷不愿给自己贴上一个拈酸吃醋的标签,她强行止住话,再不甘示弱地梗着脖子,将陆鹤南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不就是比寻常男人帅了一些,待人接物风度翩翩,让人看不出年纪?步入三十五岁之后,性子变得沉稳了一些、温柔了一些,怎么就能让那么多姑娘鼓起勇气红着脸,前仆后继? 坦白说,她没有危机感,只是单纯占有欲作祟,如若不是现实不允许,她恨不得将陆鹤南带回家,藏起来。 听完梁眷这些拐着弯夸人的话,陆鹤南眉心重重一跳,叔叔?他今年还没到四十岁,怎么就成叔叔了? “你嫌我老了?”他表情严肃起来。 他怎么总能抓错重点?梁眷被噎了一下,不字还没来得及脱口,就又被她紧急撤回。 她昧着良心重重点头,为了掌握主动权,还故意将话茬重新往陈东越身上引,“你当然老啦,人家陈老师年少成名,今年也才三十岁出头,” 陆鹤南长提一口气,压住心口的躁动,用平生最大的耐心提醒她“我认识你的时候也才二十四岁。” “那又怎么样?”梁眷眨了两下眼。 陆鹤南笑了笑,宽厚的手掌极其契合地贴在梁眷的腰线上,带着她向自己不断靠近再靠近,嘴唇在距离她唇角只剩半公分时才堪堪停下,像是刻意欲拒还迎。 ——“糟糠之夫不下堂,你不能对我始乱终弃。” 沉哑的嗓音,缱绻的语调,梁眷彻底沦陷了。 她忘记这里是学校,忘记还有很多学生在近处围观。她闭上眼,白净的脸微微抬起,准备予以陆鹤南回应。 “梁老师?” 一声试探的问候忽然在背后响起,梁眷肩膀一颤,如同大梦初醒般推开陆鹤南,将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再欲盖弥彰地轻咳几声,才勾起唇角施施然转身。 “陈老师,你今天不是没课吗?怎么会来学校?” 陈东越快步迎上去,对着陆鹤南礼貌颔首之后,温柔的目光复又重新落在梁眷的脸上。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来找我?”梁眷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想到身侧那个吃醋吃到气头上的男人,她本能地伸出手想要顺毛安抚,却什么都没牵住,落了空。 陆鹤南故意躲开了梁眷的手,稍稍让开半步,好以整暇地抱着双臂,看向梁眷时半抬眉梢,示意她自己看着办。 他脸上挂着笑,一句话也没说,但气息明显沉了下去。 梁眷顿时觉得压力山大,和陈东越说话时也变得没有以往自然。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μ???ě?n?????????⑤?????o?M?则?为?屾?寨?佔?点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朋友送了我两张欧洲剧团演出的票,我想你应该会喜欢……”陈东越吞吞吐吐起来。 “据说话剧演绎的很好,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梁眷微垂着眼睛,目光落在陈东越的掌心——那是欧洲剧团的巡回演出,她听说过的,对于话剧排演,她当然也心向往之。 她想去看,但门票不应该从陈东越这里得到。 她有陆鹤南可以依靠,不需要从别的男人那里得到慰藉。 梁眷抿了抿唇角,委婉拒绝的话还没等说出口,身侧就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声响。 听见那道闷哼,她条件发射的扭过头,却见陆鹤南捂着胸口,脊背也不复往日笔挺。 梁眷顿时慌了,注意力也从话剧门票上移开,张开双臂,将陆鹤南整个人揽在怀里。 “你怎么了?是心脏疼吗?” 陆鹤南蜷缩着身子,咬着唇瓣不说话,止不住地摇头,身体大半重量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倚在梁眷肩上。 梁眷急得险些流出眼泪,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药。她的神经太紧绷,所以没注意到药片送到陆鹤南唇边的时候,他的舌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指腹。 像刻意撩拨。 药片吞下,陆鹤南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只是语气仍旧虚弱,好似但凡有风在此时吹过,他便要消散了。 “我没事,不用管我,你们继续聊。”他将梁眷朝陈东越的方向推了推,只是力道不大,不够真心实意。 梁眷双臂紧紧环住陆鹤南,颤抖的嗓音气急败坏:“有什么可聊的?只要你别吓我就好。” “我没事。”陆鹤南勾起唇,眼底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粗粝的指腹抚过梁眷泛红的眼眶。 “我没事,你别担心。” 只要你的注意力还肯放在我身上,我就永远没事。 橘红的夕阳下,陈东越身形落寞地目送着梁眷和陆鹤南越走越远。狭长的雪路上,两道影子凝成一道,亲密无间,骨肉交融。 陈东越自嘲地轻笑一声,错开眼,转过身,迈开步子,与他们背道而驰。 怪他不自量力,怪他想太多,以为那些天天挂在热搜上的豪门夫妇恩爱日常是陆家买来维持体面的通稿。 眼下看,都是真的。 他真的很爱她。那份爱,比世人想象的还要深,还要多。 “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梁眷扶着陆鹤南的劲瘦的腰身,慢慢走到停车场,苍白的脸上仍旧写满惊魂未定:“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怎么好端端地又心脏疼了?” 陆鹤南不答话,只问:“你包里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