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终止,秦凝雨微张了张嘴唇,还是沉默着没开口。
过了会。
“饿了么?”身旁传来低沉问话。
秦凝雨闻言微顿。
她来晚会前本就没吃多少,晚会上吃了半块蛋糕,就赶来公司加班了,忙活了一晚上,确实胃里有些空空的,不是很舒服。
林祈徽最为懂得察言观色,开口打起圆场:“太太,刚好前面路口有家甜品店,思思小姐最喜欢那里的慕斯蛋糕,晚上看您早早就走了,大晚上空腹睡觉对身体也不好。”
他的行动力果断,几乎是说完的片刻,靠边停车:“我下车买些。”
“两位稍等。”
车窗外的身影很快走远,秦凝雨缓缓挪开目光。
全鼎禹的员工都知道,这位林特助,自小在谢家长大,在集团位同副总,是谢总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瞧着对老板的一言一语都算得上恭敬,实则暗含熟稔。
车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沉默在此刻就显得格外的尴尬,秦凝雨微抿嘴唇,在脑海里绞尽脑汁地寻找话题。
可最后,还是干巴巴地说了句:“谢谢您送来的项链。”
谢迟宴说:“项链本就是用来戴的。”
他还是那句话。
秦凝雨口吻认真:“那也该说声谢谢。”
没过一会,林祈徽买来了一小袋,里面装着三块不同口味的小蛋糕:草莓、巧克力和蓝莓味。
秦凝雨接过时,又说了句谢谢。
慕斯蛋糕的味道确实很好,她平常甜品吃的不多,总觉得有点腻,只吃了一小块,被问到怎么样,礼貌回答多谢,很好吃。
大晚上来接她,还给她买了蛋糕,她不想辜负旁人的好意。
窗外街景不断倒退,身旁不时传来敲键盘的声音。
既然对方在办公,秦凝雨自然不用再挖空心思找话题,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
总算到了南苑,秦凝雨起身前,又认真地道谢:“谢总、林助,今晚麻烦你们了。”
说完想拿下肩上披着的西装外套。
修长手指轻捻外套边沿,重新披上她的肩头。
“披着吧。”谢迟宴绅士收回手。
秦凝雨轻点了下头:“嗯。”
“麻烦谢……”
谢迟宴微抬眼眸,突然问她:“老爷子说了老宅家宴的事么?”
“说了。”秦凝雨几乎是瞬间明白了男人的意思,老宅家宴在即,他们还是这般的疏离,在一对新婚夫妻身上确实不应该。
婚后这半年,男人在国外处理并购案,她在公司接手大项目,异地、没时间,是他们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托辞。
此时他们的关系就明摆在目前,对陌生和未知的忐忑,裹挟着一股突然的茫然感,弥漫过心头。
和眼前这个男人的相处,对她来说是完全空白的事情。
谢迟宴瞥着她,语调沉稳地问:“所以还要叫谢总么。”
秦凝雨微顿。
谢总不行,谢先生也太生疏,她大脑宕机间,想到令她心跳错漏一拍的称呼。
而男人不催促,也不开口,在此刻展现极其有涵养的耐心。
秦凝雨摸不准他的想法,稍做犹豫后,很轻地吸了口气:“……老公。”
只是她的尾音刚落,注视着她的漆黑眼眸里,掠过一丝讶异。
秦凝雨准备捕捉到男人的情绪,顿时意识到是自己多此一举,白皙脸颊泛起灼意,像是漫过漂亮的火烧晚霞。
眼前姑娘眼睫微颤,因为自己刚刚叫出的称呼,耳尖透红,平日里礼貌温和的处事破开一个口子,漏出几分可爱的懊恼。
谢迟宴双掌交叠:“我
还以为你会选保守选项。”
被这样沉静的目光注视着,秦凝雨却听清自己大胆的声音:“保守选项?”
“迟宴。”男人嗓音低沉醇厚,给出她答案。
秦凝雨感觉呼吸微滞。
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两个字她反而更难叫出口,直呼这位年长她六岁,还是集团大老板的名字,更像是一种冒犯和不敬重。
“和您毕竟差了些岁数,听着不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