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进来躲雨。” 景承有轻微的结巴,遇到外人格外明显,待他费力说完,男人微一点头,“跟我走,我送你们。” 景承拉起许谨礼向前走去。 许谨礼却迟疑着没有动。 景承扭过头,“走呀?” 许谨礼张了张口,“我——” “别、别害怕,我认识他。”景承不由分说拉起许谨礼,快步向男人走去。 男人步履从容,身材挺拔,优越的身材和笔挺的西装,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许谨礼望着他的背影,微微有些失神。 景承在一旁解释,“他是律师,之、之前在老家,替我打过官司,他人很好,你不要担心。” 男人带着他们走上台阶,来到包间区。 二楼的包间区与一楼散台截然不同,每间包间大门紧闭,走廊间几乎没有客人。 像是闹中取静的另一个世界。 男人推开一个包间,对景承道:“在这等我一会。” 男人走了进去。 包间极大,可容十几人的巨大真皮环形沙发中,坐着一个衣着休闲的男人。 那人看到许谨礼,笑了,“我说赵澜干什么去了,原来是叫这个男孩去了。” 赵澜走到他身边,“是另外一个。” “不是这个?”男人微微一笑,“那一会儿让他跟我走怎么样?” 赵澜坐到沙发上,也抬眸看向许谨礼。 许谨礼的表情有些僵。 景承吓了一跳,“我、我们哪里也不去!”他求救般看向赵澜,“赵、赵律师,您不是说好要送我们吗?” 身旁的男人笑了,“逗你们的,刚才那个骚扰你的是我店里的员工,我替他向你道歉。”他起身,来到许谨礼面前,递出一只手,“我姓喻,酒吧老板,交个朋友?” 许谨礼没有伸手。 男人挑挑眉,无奈地看了赵澜一眼。 见赵澜不帮腔,男人只好收回手,回到赵澜身边,“算啦,说正事。” 经过刚才一幕,景承显然有些后悔轻易带许谨礼来这里,他犹豫着离开,赵澜突然抬起眸,“进来。” 身旁的男人又笑了,“这雨要下一夜的,这样的天气可叫不到车,不跟着他,就要在这里过夜了哦。 男人说的在理,出于对赵澜的信任,景承对赵澜恭恭敬敬道了声谢,与许谨礼一起坐到沙发的最边缘。 赵澜低头与身旁的人交谈起来。 许谨礼环顾了一圈包间,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到赵澜身上。 赵澜没有认出他。 许谨礼在心底自嘲一笑,八年的光阴对于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来说,确实是不值得记忆的。 二楼的光线比一楼明亮,各色灯光交织在赵澜冷峻的侧脸上,让许谨礼微微有些恍神。 赵澜变了。 不是记忆中的那个青年,他变得更成熟,更冷漠,举手投足像笃定的狮子,让许谨礼觉得陌生。 察觉到自己看了赵澜太久后,他不着痕迹收回视线,向景承靠了过去。 景承问:“腰还疼不疼?” 许谨礼摇头,“现在好多了。” 景承歉疚极了,“真、真不该带你来。” 许谨礼对他一笑,“没事,我自己也想来。” 景承感慨,“幸、幸亏遇到赵律师。” 许谨礼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四年前我姐姐的离婚案,是赵律师帮我打赢的。他那时参、参加的是支、支援乡村妇女的义务活动,甚至没问我要一分钱。” 许谨礼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过了不多久,赵澜向他们走过来。 “走吧。” 景承拉着许谨礼跟了出去。 酒吧门口,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雨中。 服务员从车上下来,举着伞跑到赵澜身边。 赵澜在伞面遮挡下,走入瓢泼雨帘。 挤在门口的服务员立即为景承和许谨礼撑起雨伞,在服务员殷勤的服务中,许谨礼和景承千恩万谢又无地自容地钻进后车厢中。 “去哪?”赵澜发动汽车。 景承仍沉浸在被服务员热情服务的惶恐中,“赵、赵先生,去、去花园社区方便吗?” “方便。” 赵澜在后视镜中的目光移向许谨礼。 “我……去云顶国际。” 赵澜一言不发地驶离酒吧。 汽车驶入雨帘,车内陷入安静,许谨礼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备注为“哥哥”的微信给他发来信息: 「终于加班完了,马上到家,小鱼等我」 许谨礼翘起嘴唇,回复:「我也一会儿回家」 「怎么这么晚?怎么回来?」 「景承的朋友送我们」 「好,在小区门口等你」 许谨礼心情愉悦地关掉屏幕。 他趴到景承耳边,“我哥哥加完班啦!” 景承也小声道:“你包里的那些小东西是打、打算穿给他看吗?” 许谨礼点头,“我试过了,能把我的腰掐得很细。” 景承白了他一眼。 许谨礼笑着坐直身子。 宾利无声地在雨幕中穿行,二十分钟后,到达小区门口,许谨礼道了声谢,伸手拉向车门。 驾驶室的男人突然开了口: “许谨礼,在我家住了那么久,你确定要装不认识?” W?a?n?g?址?F?a?b?u?Y?e?ī?f???w???n?????????⑤?????ò?? 第2章 许谨礼松开车把手,坐回车中,露出微微一笑,“澜哥。” 景承的嘴巴瞬间张成O型。 赵澜在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想起来了?” 许谨礼笑得甜而客气,“刚才没敢认,澜哥一叫我,我才敢认。” 咔嚓一声,一簇火苗自驾驶室燃气,赵澜点起一支烟,深邃的侧脸在火光间明灭。 许谨礼喉结滚动,他有职业病,闻不得一点烟味,他低头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阿姨还好吗?” 赵澜语气冷淡,“还好。” 许谨礼按下一点车窗,将目光移向窗外,不想说话了。 车内陷入沉默。 赵澜按灭香烟,“什么时候跟我回去一趟?” 许谨礼客气道:“有机会一定去探望阿姨。” “有机会”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客套,赵澜转过身,敲了敲手机屏幕,“电话。” 许谨礼转头看向他。 “你的电话。” 赵澜的目光笃定,仿佛自己必得要说的样子。 许谨礼心中一哂,一个手机号,保存后也不过湮灭于无人问津的通讯录中,难道还会联系不成? 他坦然地说出手机号。 赵澜在手机上敲下,拨了出去。 手机响起,许谨礼看向赵澜,“澜哥,那我先——” 他突然顿住了,因为他看到车灯照耀的前方,他的哥哥正撑伞站在雨中。 那一瞬,许谨礼失去了所有跟赵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