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廖尔的语气也轻了起来,听起来有些飘忽神秘。但言语却带着轻挑的随意,仿佛只是心血来潮的猜想。
“作为心理学专家的你因为习惯,让别人共情自己的时候也往往会不可避免的被共情。所以威尔接受你三观和情感的同时,说不定也会被威尔影响呢?”
汉尼拔发出一声轻笑,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仿佛站在天际,俯瞰众生百态的神明。
塞廖尔微微摇了摇头,不可置否。
汉尼拔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卓越天赋,那是他自认为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的自信之源。
于是他自诩为神。
长久以来,汉尼拔一直用神的角度居高临下的挑剔着世界的一切。
然而作为‘神’的时间太久,汉尼拔已经有些忘记了,忘记自己也是肉体凡胎。
模糊了自己也是凡人的认知,汉尼拔自然也没多在意自己仍旧拥有着的、作为人的欲望。
塞廖尔在当下不用模仿就可以判断——内有傲骨的汉尼拔在小看威尔,他在小看威尔焦躁又神经质的躯壳下,那坚韧又脆弱的灵魂。
“七原罪,”定了定神,塞廖尔对上汉尼拔的目光。眯起眼眸,淡淡的声调别有一番无形的压迫,“人与生俱来的恶行都可以归类于这七宗罪则之中,汉尼拔你的话,那一定就是傲慢吧。”
“那你的原罪呢,”微冷的目光扫过塞廖尔舒展着长腿的懒散坐姿,汉尼拔轻声问责,“你的罪名,是懒惰。”
想到自己的小男友,塞廖尔的指尖抚过手腕内侧一处浅粉色吻痕,轻声笑了笑:“如果是迪克,十之八九就是色///欲了。毕竟血气方刚的年纪耽于□□还挺常见的。”
“突然提起七原罪,是为了向我炫耀你和格雷森先生感情生活的和谐吗? ”汉尼拔缓缓站起身,走到一旁,背对着塞廖尔倒出两杯茶。
温厚香醇的茶香顺着蒸腾的雾气在房间内迅速扩散开来,塞廖尔看着汉尼拔倒茶的背影,眉尖挑起。
“我只是觉得,迪克的罪最微不足道,而且是正义的一方。我偏中庸,你是最恶劣的罪犯,所以古早流传下来的原罪论,也有一定的道理啊。”
倒茶的水流声停了下来,端着托盘的汉尼拔走了回来,“拖延时间的话就没必要再提了。”
房间内突然一静,只有汉尼拔细不可闻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茶杯碰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杯中清冽的茶水荡起一点细微的水纹,汉尼拔身上的冷香和茶香交织,在汉尼拔凑过来时萦绕在塞廖尔的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