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南喀没有解释那么多,只是对领头男人言简意赅道:“他死得不冤,用不着管他。” “可是……”领头男人挠了挠脑袋,伸手凑到南喀耳边,犹犹豫豫的低声道,“文建华是从雪山外面来的人。” “现在他死了,还是死在普陀罗宫里,我们是不是……还是要跟那些人说一声?” 南喀闻言身形一顿。 “……” 他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慢慢点了点头,才应声道:“你说得对。” 文建华和那些人一样,都是从雪山外远道而来,如果因为他的死,和那些人日后产生纠纷,倒不如现在就撇清关系。 “好嘞!”领头男人立刻咧嘴笑道,“那我们去找他们说明情况,等解释清楚,一会儿再带人去搜查正殿。” 说完,他就拽着几个小青年,飞快的从侧门跑出去,很快便带回了几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青年。 这几个青年穿着统一的服装,全部都是军绿色硬板服,腰上干净利索的挂着皮带,小腿上用白色绑带捆住了裤腿。 他们头上还带着一顶军绿色的大檐帽,浑身上下灰扑扑的,可帽子正中挂着金边的红星帽徽,却在微弱的日光下闪闪发光。 南喀站在尸体旁边,不动声色的暗自打量着这一队小青年。 这些在藏区土生土长的青壮年,即便已经是解放的农奴中思想转变最快、最积极向上的,站在这一队小青年身边,依旧显得举手投足有些瑟缩。 在这一队青年的眼中,他能看到某种无法形容的亮光,彷佛太阳就长在他们眼睛里。 如果不是他带领一队青壮年和这些人汇合,还真看不出,这些青年就是从雪山上冲下来的赤红潮。 “这个、这个尸体就是从雪山外远道而来的贵客。” 南喀还在默不作声的观察,领头男人已经领着一队青年,有些忐忑的把他们带到尸体旁边。 “他和那个潘龙是一起来的,昨天晚上还活的好好的,一打开门,啪,突然就发现他死了,”领头男人道。 他在裤子上搓了搓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尸体,又看看闻言便俯下身去仔细研究尸体的几个青年,急忙摆着手补充一句: “那个,我们是刚刚推门进来,也不知道是谁把他害死了,我们跟他的死没有关系呀。” “嗨,这是什么话,”其中一个板寸头小青年闻言抬起头,呲着一口白牙乐道,“谁也没说跟你们有关系嘛。” “再说了,那我们都是跟着你们一块儿进的藏,眼睁睁看着你们冲锋陷阵一晚上,这尸体都冻邦邦硬了,早死透了,怎么会是你们整得。” 板寸头小青年不知道是哪里人,操着一口亲民儿的幽默方言,轻轻松松的消解了领头男人的局促。 这一打趣,众人之间紧张的氛围,也顿时消散下去。 “一刀毙命,捅在心口上了,”旁边的青年推了推眼镜,捡起落在一旁的匕首,很快便下了结论,“这匕首看着挺贵啊,估计也就那群贵族才有。” 板寸头青年哼了一声:“听那个潘龙说,这人干了不少坏事,我看他不管被谁捅死,都是为民除害。” “我看也是。” 小眼镜青年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把尸体带走,给潘龙认一认。” “确认这人的身份,到时候把他的尸体烧成骨灰带回去,有家里人就给家里人,没家里人就给他找个地儿埋了,也算是让他瞑目吧。” “是!团长。” 旁边的青年站直身子,抬手“啪”的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就带着两个人一起把尸体扛起来,带出了普陀罗宫。 “你这么年轻,就是团长了?” 领头男人闻言不由得面色发红,惊奇的嗫嚅道:“我……我看你跟我弟弟一般大,还以为你……” “不怪您,我确实年纪不大,”小眼镜青年腼腆一笑,伸手柄帽檐往下压了压,不好意思的笑道,“就是有一次运气好,才当上了团长。” “嘿,别老那么谦虚。” 板寸头青年一勾小眼镜青年肩膀,笑道:“夜里一声不吭跑出去,单枪匹马端了敌人一个连,这也叫运气?” 他不顾小眼镜青年臊的满脸发红,啧啧的跟众人比了个大拇指,赞叹道: “你们别看他年纪小,打起敌人来可真是不要命,昨天夜里冲锋号一响,还是他第一个冲出去,差点又把那群贵族一锅端。” “行了!” 小眼镜青年一把推开他,帽子都快被拽到嘴巴上了,红着脸骂道: “你都加入组织,不是在街上混的了,别总是嘴上没个把门的,这么点事也拿出来说,多让人看笑话。”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下去,语气却很快正经起来,认真的问道: “刚才忙着布置任务,还有件事忘了当面道谢,请问昨天夜里帮我们进藏的那个老乡,现在在哪里?” 第393章 “你……知道我在?” 老乡? 领头男人和其他青壮年面面相觑。 这样陌生的称呼,在每天除了“贱种”就是“畜生”的称呼环境中,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 直到南喀松开双臂,从尸体后缓缓走过来,他们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们这些人,在赤红潮眼里,就是无论地域风俗为何的同胞、老乡。 “你们好。” 南喀收起自己打量的目光,伸手和几个小青年握了握手,言简意赅的开口道:“南喀。” “南、喀。”板寸头小青年若有所思的着重念了这两个字,热情的跟他握着手,“你好你好,南喀同志,昨天夜里真是多亏了你的帮助。” “我们的队伍进入雪山之后,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被一股暴风雪挡在外面,还有一些喇/嘛拿着枪偷袭。” “呸,”他干啐了一口,骂道,“那帮不是人的东西,我们进藏之后,才知道他们在这里作威作福,干了不少缺德事。” 板寸头小青年恨狠道:“早知道这帮东西这么坏,在雪山上就应该拿枪托把他们砸死!” “一天到晚喊打喊杀的,怎么说话呢。” 小眼镜青年瞪了他一眼,用力在他帽檐上拍了一下。 板寸头青年自知失言,“哎呦”一声,捂着脑袋委屈的闭上了嘴。 小眼镜青年这才转过头来,面向南喀,郑重的对他敬了个礼,随后才诚恳道: “在雪山上潜伏的时候,我们支持物资没有那么充足,很多战士水土不服,还产生了高原反应。” “当时情况极其危急,多亏了你的帮助,我们才能顺利进藏,”他认真道,“这段时间,我们会留下来帮助重建藏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提出来。”w?a?n?g?阯?f?a?b?u?Y?e?ì????ǔ???ε?n???????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