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能不能治好,要看病人的具体症状,你别在这里拖延了,赶紧带我去看病。” 那女孩猝不及防被人扯下来,微微一怔,一个趔趄,眼睛里的泪都有点憋回去了。 “那个躺着的不就是病人?”苗云楼往前看了看,眉头一皱,“怎么能让病人躺地上?你这家属怎么当的,一点也不上心。” 他拍了拍衣服,伸手一卷袖口,没看女孩的脸色,径直朝着躺在地上的病人走去。 在这奇怪的黑方房间里,病人的家属不像家属,病人倒是很有病人风范。 躺在地上的这位绝症患者一张小脸面无血色,仅有微弱的呼吸,半张脸上爬满了虫子,密密麻麻,看着很是可怜。 “大夫,”女孩从苗云楼身后走来,“我妹妹的病,是一只虫子引起的。” “她胆子小,被同学欺负到一个废弃的洞里,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被一只虫子咬破了脸,已经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一只虫子?” 苗云楼从病人脸上摘下一只小虫子,眯着眼端详起来。 在微弱的暗光下,能看到虫子通体发青、身体畸形,薄翅贴在身侧,密密麻麻的副肢蜷缩着扭曲在一起。 “这虫子有毒无毒?”苗云楼问道。 女孩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她抽泣道,“但是这只虫子好像伤害到我妹妹的神经了,她现在不能睁眼、不能开口说话、不能行走坐卧,连心跳声都很弱了。” 女孩俯下身来,摸了摸妹妹的脸,啜泣道:“我可不能离开我妹妹,怎么办啊大夫?” “……” 苗云楼吐了一口气。 “大概情况我知道了,”他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我有办法治,但我需要你准备一些东西。” “真的?”女孩立刻擦了擦眼泪,满怀希望的抬起头。 “你说,”她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准备!什么我都能找得到,求求你,大夫,求你治好我妹妹!” “很好。” 苗云楼点点头,比了个手势。 “虫子咬人,实际上是人的身体里缺少东西,”他徐徐开口,“虫子属阴,人体属阳,而你的妹妹长年累月性格内向,是阴中之阴,原本就容易招惹虫子。” “而这只虫子通体发青,正是最为阴毒的虫王,你妹妹被它咬上一口,五脏郁结、血流不通,当然动弹不得。” “什么?”女孩一听,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哭喊道,“那怎么办?” “你先别着急。” 苗云楼安抚道:“归根结底,还是你妹妹体寒阴虚,等我准备准备治疗用的东西,你先去找点木头生火,让她的身体暖和过来。” 他刚才把这病渲染的极其严重,吓得女孩花容失色,还以为要什么千山雪莲、万年寒冰才有机会吊命。 现在一听只要点个火堆,女孩心中立即重新燃起希望,忙不叠的点头道: “好,我这就去!” 女孩噔噔噔跑开,去找木头生火了,苗云楼摇摇头,背过身去,盘腿坐下吐息纳吸,平静的闭上双眼。 系统,出来。 他在心中平静的呼唤。 【你又有什么事?】 苗云楼冷冷道:“你让我假扮医生治病,治病治不好就要死,我以为你至少能给我几根人参,帮我装一装医生。” “你什么都不给我,这是什么意思?就让我硬治?” “我不是医生,更不懂医术,”他道,“如果一会儿病人家属因为我治不好病弄死我,我告诉你,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问题,完全是你的工作失误。” 【是吗?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工作并没有出错,是你还没明白过来——你内心深处知道应该怎么做】 “……”苗云楼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给我提示。” 【好吧,那就告诉你一个关键词——穿令箭】 第516章 复活一颗心脏 穿令箭? 一支穿云箭, 千军万马来相见? 苗云楼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某知名功夫电影的台词,又立刻被他压了下去,严肃的思考起这三个字。 他不知道穿令箭, 却知道穿云箭, 穿云箭本质上是是一种武器, 用来呼朋唤友、召唤各路英雄好汉。 系统说他知道该怎么做, 却还没有明白过来,苗云楼认为自己不会迟钝到毫无头绪的地步——那就是记忆。 是他从前记忆之中的能力。 但他根本没有从前的记忆,怎么可能在短短三个字的提示下,就能学会治病救人。 再说了,就算他想得起来,穿令箭用在治病疗伤里是什么意思?难道系统的意思是他从前狐朋狗友很多,可以一呼百应? “大夫?” 女孩悄无声息的走到苗云楼身后, 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已经准备好需要的东西了,”她俯下身, 轻言细语道,“我妹妹已经躺在火边了,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苗云楼后背一麻,扯着嘴角笑道:“你动作还挺快的。” 女孩捂住嘴唇,柔声一笑:“那当然了,为了治好妹妹, 我什么都能做——大夫,您准备好了吗?” “当然了, ”苗云楼微微一笑,“哦, 我还需要一个东西,类似于射箭用的羽箭, 或者其他长条形的硬物都可以,越锋利越好。” “这也是治病用的吗?”女孩问道。 “是的,”苗云楼点头道,“专治怪病。” 他脸上挂着胸有成竹的微笑,注视着女孩的背影,准备死马当活马医,尝试一下使用穿令箭。 如果尝试失败,他就拿穿令箭把女孩给扎死;如果拿穿令箭把女孩给扎死的尝试失败,那他就把自己扎死。 【你有想法了吗?】 “有啊,”苗云楼道,“特别有。” 扎自己哪里他都想好了。 先扎颈部大动脉,血管滋滋往外喷血,喷三层楼高,直接扎成井喷奇观;再戳心脏,把他的心串成一串幸运草,最后穿脸,穿破相,这样以后有人来盗墓,就不知道他给姓苗的丢脸—— ——等等。 苗云楼眉头一动。 穿脸? “穿脸……穿腮……穿……”他啧了一声,心口彷佛被人撞了一下,歪斜在一旁,皱眉喃喃道,“穿令箭?” “嗡——” 房间内潮湿的霉味突然变得浓烈起来,一股腥极的铁锈味儿在胸前炸开,苗云楼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耳畔传来尖锐的耳鸣! 刹那间,无数张残破的拼图骤然涌入他的脑海。 “云楼。” 红光一闪而过。 “云楼,我把……最后的记忆……给你……所有我领略过的民俗风土……都……” 石板上血色斑驳,死寂的暗沉之间,只有滴答声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