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霁安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握扶手的手都紧了紧,脸上却淡定自若还带点好奇地问:“我做了什么?”
盛迦久久凝视着她,盯得宋霁安冷汗都快出来了,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可她最终竟然只勾了勾唇,躺回了原座,“我逗你玩的,我早就醉倒了,哪里还有什么印象你做了什么。”
“那你做出这个样子干啥呀!”宋霁安一着急,把自己的心理想法说出来了。
盛迦闻言无辜地看向她,令她忍不住被气笑了,压低声音说:“盛迦,你学坏了啊,故意吓我。”
盛迦假装没听到,给自己覆盖上了来的时候宋霁安替她准备的眼罩,身旁的宋霁安显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轻松了下来,瘫进座椅里。
她并不知道,在她身旁面无表情的少女也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喝酒误事。
如果是在平常,她压根不可能这么轻易泄漏自己心里的想法,更别谈向宋霁安泄漏自己的恶意这么惊悚的事了。
不止宋霁安一路都在观察她,她也一路都在观察宋霁安,刚刚的试探才让她彻底相信,没有暴露什么,宋霁安是真的完全忘记了这些事。
在无人能看到的地方,盛迦握紧了拳头,冷汗带得指尖打滑,在掌心留下一道红痕。
飞机飞行了几个小时后下降,刚刚过了中午,宋霁安本想询问大家是否要就餐,但大家大多因为昨晚的酒和今天的长途飞行感到疲惫,就干脆决定各回各家,下次再挑个好时机聚聚。
几人便在机场告了别。
苏照霖的姐姐早早等在机场,宋易和徐丽静家顺路,宋霁安倒是想让刘姨捎盛迦一段路,但被盛迦以有事要去办为由拒绝了。
宋霁安没有强求,她趴在车窗上和盛迦告别,很快就驶出了机场的主路,盛迦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双手插兜,背着自己日常用品少得可怜的背包往机场磁悬浮列车售票处走去,大行李箱早被宋霁安负责地替她们邮寄回家。
但她的终点并不是磁悬浮列车,而是机场旁无人的草坪,景江的天气和骆岭差别不大,今天依旧艳阳高照,但因为早就入了秋,加上沿海,气候并不炎热,反而有风夹带着落叶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挺舒服。
她找了条长椅坐下,打开了手机。
昨晚有一条好友申请她一直没有通过。
陌生的号码,下面的备注却很令人诧异。
——您好,我是付明琅女士的助理。
微信介绍限制十五个字,这里正正好好的十四个字却令盛迦有些不敢通过。
付明琅这么热情吗?三个小时前给她发了名片,三个小时后就已经特意找到她的微信号然后派助理来加她?
那给她名片的意义是什么?而且昨晚参加晚宴,根本就不是用的盛迦本名的邀请函,她更没有留下过什么信息,结果付明琅的助理还是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她的微信号。
很显然,对方调查过她。
盛迦分析到这里咬了咬唇。
通过还是不通过,这是一个问题。
她想了半天,决定给对方在简介栏里发去第一条试探的消息。
——为什么您会知道我的微信号?
对方很快就给了回信。
——很冒昧,但号码来自于您的校长。
盛迦顿了顿,她有点想笑。
要这样想方设法要到她的联系方式,对方对她的图谋应该不只是想帮助她,昨晚拿到名片时的那点猜想,在此刻才算完全成真。
盛迦眸光变幻莫测,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但最终她没有问对方为什么要加她,而是顺滑地通过了好友申请。
助理的头像是一张穿着西装的全身照,盛迦很快认出了这就是昨天在宴会上跟在付明琅身后的那位。
似乎叫茹萍?
盛迦想了起来,但是因为不知晓是哪两个字,便主动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对面再次很快给出了答复。
——叫我茹萍就好。盛迦小姐,我们董事长很想见您一面,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接受?
——见我?为什么呢?
——因为董事长昨夜向陆婧校长提起您,对您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她对您很欣赏,想和您有一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