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抱时,便执意要抱他,不愿意时,百般能寻个由头,也不应他。 因而江曜的手刚抬起,抚上她纤细的腰肢,姬时语已是回转手腕,摁住了他手。 她说:“不行。” 江曜挑眼看她。 姬时语眼瞳一转,笑得盎然:“由着你,又要胡来。” 江曜便真的不动了。 可是怀中的小姑娘伏在他胸膛,贴脸磨蹭,她抓着他衣袖不时哼两声,直叫江曜难忍。 他艰难咽了口水,嗓音哑了:“阿锁……” “嗯?” 姬时语鼻息间是江曜干净的气味,令人安心,又是不舍,她便想再多抱他一会儿。 她在他怀里抬眼,一触及江曜黑黑沉沉的墨瞳,心头便是一个咯噔。 这种感觉。 他想亲她了。 姬时语立马惊觉,跳出了江曜的怀抱。 江曜狐狸眼瞥来,清清淡淡的问她:“方才说了何话?谈了许久。” “闲聊几句罢了,没事。” 姬时语笑着应他,心想该是她多心了,反手便将手腕递至他的手边。 她笑盈盈地攀住他的护腕,亲昵地撒娇:“哥哥,有些冷了,想回去。” “很冷吗?” 江曜抬手捉住了她的素手,他用唇碰碰她的指尖,揉搓几下之后,揽入自己的掌心。 十分令人诧异的是,江曜的手本也该是凉的,可他的手掌心,贴着姬时语的那一面,却莫名的能捂热她。 温热源源不断朝姬时语涌来。 好似不那么冷了。 第101章 赶火日姬时语有些败兴而归。 也不是全无欣喜,起初赶火还是尽兴的,只是后来老先生算了一卦,说了好些日后卦象。 姬时语嘴上笑说自己没真上心,但说到底还是起了几分波澜。 姬合英与薛淮璋搬入上岱城的同知府,两人费心整好宅院,为姬时语清点出住处,因此当她甫一归府,便有下人领着她回屋歇息。 萍亭与萍柳从库房那搬了炭火来,姬合英心知姬时语畏寒,特意吩咐给她炭火足。 烧了火,姬时语去梳洗一番,复而窝回床榻里歇下了。 她阖起眼,老先生的话不时自脑中翻滚而出。 他叮嘱她要提防身边亲近之人,说她离得太近,一叶障目了,看不清人的。 便也不知那人的心思究竟为何。 可是姬时语又想了,江曜为她的哥哥,平日素来待她极好,她并未觉得江曜坏过。 江曜是有几分霸道的,偶时会不顾她意愿,强行吻她。 但也仅此而已。 姬时语想起老先生还说,她无需多做,遵循本心便是。 本心啊。 姬时语叹了口气,她需得寻个时候,跟江曜好好谈上一谈。 看可能改了他的臭脾性,出门在外太亲密岂不是白白惹人闲话? 他是脸皮厚无所畏惧,可她脸皮薄啊。 外头人见了,还不知晓怎么非议她呢。 江曜太坏了。 再怎么胡来,他也该先同她爹娘交代清楚,让爹娘允两人定亲再议。 没名没份的,不就是占她便宜呢? 就是占她便宜! 娘也说过了,这次从岭西归京,便要为她定下亲事。 姬时语心中确切,她也不愿再拖下去了。 三皇子党那一日算计于她,她本以为柳眉不敢明目张胆的宫宴使坏,结果她竟是算了个大的,是想拉弘文帝下水。 皇帝跟前,忠义侯府确实不算什么。 可也足以令姬时语心生恶心。 她的婚事得定的。 若是江曜和爹娘提亲,说他愿意娶她,爹娘能应许吗? 不过,这话说的好像是,她很迫切不已,想要嫁给江曜似的,不对,她才不是这么想呢。 姬时语羞恼地一把用被褥蒙住了脸。 止了胡思乱想,闭眼凝了困意,入睡。 …… 次日一早,姬时语睡到了日出三更,昏昏睁开眼苏醒,身处岭西同知府,再不比侯府,无人清早唤她起。 姬时语难得睡了个大懒觉。 萍亭撩了布帘入室,又端来一盆烧好的炭火,将灭的换下,见小姐醒来,她起身笑道:“小姐可是饿了?大小姐命人备好了早膳,奴婢去给你端来。” “好。” 萍柳便来伺候姬时语更衣。 岭西位于西北,天寒地冻,吃食谷类居多,这地方临大陇,因此也从大陇之地运进不少食材。 姬时语端望桌上的一碗花生甜酪,与炭火烤焦的黑黑瓜果,用食指戳了两下黑炭。 不必多想,白嫩指尖染了黑。 姬时语问萍亭:“这是什么瓜?怎还要烤着吃?” “小姐,是大陇传来的食物,叫番薯,您尝尝。” 萍柳笑着扒开烤番薯焦黑的外皮,里头红灿灿的,香味甜腻,是在京中未见过的滋味。 香气卷入姬时语鼻腔,她忍不住用勺子舀了一口。 番薯果肉甜而不腻,软软糯糯,舌尖绵密,姬时语嗜甜,才吃了一口,便极喜爱这个味道。 “好好吃啊!” 姬时语再喝一口花生甜酪,清甜软糯,喝下肚,一日都觉着清爽极了。 一口甜酪一口烤番薯,不一会儿姬时语便全吃了干净。 便听屋外萍亭又来传报,“小姐,侯爷派人来喊你过去。” “好,我这就来。” 萍柳端来水,姬时语漱罢口,又擦拭去嘴唇,旋即披上一袭披风起身,萍柳不忘给她递来手炉取暖。 今日姬雄武寻姬时语不为别事,是为了于策安。 来岭西之前,姬时语受杜南霜托付,便拜托父亲探查于策安的下落。 那时姬雄武仍感吃惊,于家的小儿子跑来岭**自参了军,他这个执掌兵权的大将军竟是毫不知情? 命人一查,才知道于策安根本没以镇国将军府于家名义从军。 他隐去军户出身,同等平民百姓,十三岁从小旗做起,直至今日。 六年了,于策安独自在岭西爬到了百户所总旗的位子。 于家与忠义侯府积怨已久,六年前于家大小姐于之念蓄意谋害姬雄武的小女儿姬时语,姬雄武满心痛彻心扉,对于家太过失望。 待回到岭西,姬雄武便冷落了于威之父于勇。 他不得公报私仇,但也不会重用于家。 然而于策安,于勇的小儿子,却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 于策安不要于家祖荫庇佑,甘愿默默参军,只为了成为一名将领。 姬雄武深感震撼,他喊来于策安问话,问:“你可愿意调任入本侯的军帐?” “多谢侯爷爱戴,策安很满意如今。” 于策安竟否了。 姬雄武拧眉,他还想劝,却在这时听得侍从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