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梨渺在他怀中窝了半晌,忽听少年轻声开口:“我方才……又做了那个怪梦。”
梨渺目光微僵,故作疑惑:“又?”
穆忘朝:“嗯……与上次并无多少分别,只是这回,却隐约记得几句话。”
“渺渺,我好似梦见你了。”
梨渺低眸掩下慌乱,扯起唇角甜甜道:“当真?原来阿朝对我这般心心念念,我就在你身侧,你却在梦中见我。”
“梦中的渺渺,并不清晰。”
穆忘朝沉默了一阵。
“但我记得‘她’说……”
“‘师尊来做渺渺的夫君可好?’”
梨渺双瞳顿缩,他当真记得。
心思一转,她当即撑开少年怀抱,拧起秀眉嗔怪道:“甚么师尊,阿朝可还以为渺渺对师尊有非分之想,面上装作信我,心底却装着醋,在梦里暴露了不是?”
她这一怪,少年霎时露了分慌色,他忙将她揽回,一面安抚,一面恍恍叹道:“许是如你所言……抱歉,梦本就虚幻无迹,我却为此纠结,是我无理了。”
梨渺轻哼一声,缓和了神色。
穆忘朝两眼放空,日有所思,方在梦里将自己当作了他人,可同样的梦境,为何会出现两回呢……
穆忘朝并未能找到一个合理的回答。
夜晚转瞬即逝,梨渺知晓穆忘朝并未恢复完全,坚持要多休整一日,只在附近随意打探了一番,方与他启程上路。
游历多日,二人都未探听到靳无常师徒俩的消息,路上却不时遇上陌生修士与邪兽缠斗,穆忘朝有意救人,梨渺便出手相助,倒是与不少门派混了个脸熟。
“不想秘境中的邪兽竟如此之多,莫非皆是那几位魔宫使者的手笔。”走在路上,穆忘朝喃喃思索道。
“先前遇见那些邪兽,有些可见人操控,有些却像无主之物,若渡火宫当真便是培育邪兽的源头,那几位七星使,应当便是罪魁祸首了。”
梨渺随口说道,认为自己说得有理,又兀自点了点头。
“一路所见伤亡者不计其数,恐怕渡火宫正是借这秘境之势,行打压之举,削弱仙道之力。”
穆忘朝拢眉显出凝重。
“只怕将有大事发生……”
梨渺瞄向少年,暗暗牵了牵唇角,嘴上却道:“再大的事,也轮不到你我操心,自有大派顶着。”
少年愣然看向她,默了片刻温和叹道:“微渺之光亦可燎原,同处一片大地,又怎能真正做到事不关己。”
“此事也不知有多少人知晓,路上再遇宗门修士,能警醒一二也好。”
梨渺瘪起唇,呆着眼出神。
“渺渺你瞧,那有处记号。”
少年语气忽然高昂一分,他先一步走向前方的大石块,伸出手捻了捻。
梨渺忽一回神,碾着碎步赶上,俯身盯着石头上的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