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慌乱地站稳,眼底掠过笑意和?无奈。 “我去给你?拿衣服。”林映舟起身去衣帽间。 沈屿思跟了上去,靠在门框处看着他熟练地在衣柜间穿梭。 手指在一排排衣服间游走,时不时抽出一件查看颜色与裁剪,专注地像在处理公务。 “见长辈就?穿这套吧,你?之前说喜欢这家?的版型。” 沈屿思自?己都不记得说过这话,她点头,“好。” 出门前再?不用纠结穿什么衣服还能打扮地漂漂亮亮,她简直要爱上这种感觉了。 车子泊在餐厅门廊下,沈屿思拉着林映舟的手把玩着,根本没有下车的意思。 他右手手背上有一根青筋会?随手指动作滚动,很神奇。 “再?不进去要迟到了。”林映舟提醒。 沈屿思笃定道,“书姨还没来呢,急什么?你?不想和?我再?玩一会?儿吗?” 林映舟垂眸,看着自?己手指被摆成各种形状,“是你?单方面在玩我吧。” 话音刚落,余舒书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哟,我这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书姨。”林映舟赶紧抽回手,有些不自?然。 沈屿思倒是神态自?若,眉眼弯弯打招呼,“书姨你?来啦。” 余舒书打趣,“看样子我还是应该迟到一会?儿,才不至于打扰你?们啊?” “哪有啊!”沈屿思笑。 林映舟温和?笑着,又同余舒书寒暄了几句近况才目送她们步入餐厅。 雅间内,待侍者布好菜悄然退下,余舒书才端起小巧的青瓷茶杯,“跟映舟这是定下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嗯,上个月的事?情了。” 余舒书颔首,“挺好的,他确实?配得上你?。” 沈屿思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沉默稍顷,终于将心底盘旋已久的疑惑问?出,“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您和?林家?关系为什么这么好?” 她不是迟钝的人,早在美术馆那天就?察觉到了。 余舒书是电视台主?编,确实?不一般,但?能让林家?尤其是林昀之都流露出看重的,绝非是一个主?编的身份所能解释的。 “不过是多年前帮了林家?一个忙而已,又恰好工作上有些往来,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余舒书指尖抚过腕上的翡翠镯子,温润的绿在此刻显出几分沉郁,她笑容淡了些许,沉默片刻后道,“林家?……曾经发生过一桩丑闻。” 余舒书啜了口?茶,似乎在斟酌词句。 随着她一句句话冒出来,周遭的声音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模糊成了背景。 沈屿思终于知道藏在林映舟身上的,究竟是一段怎样触目惊心的经历。 所以,他会?对红色那么敏感,只要看见就?会?应激,甚至和?她在一起时一定要戴上能弱化红色的眼镜。 他的恐惧来自?于本能,超出了沈屿思的预想,因为那不仅仅是颜色,而是扼杀他童年的血光。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几年后,有人挖出了这桩旧事?,添油加醋了一番又伪造了许多证据。”余舒书抬起眼,目光复杂。 “那时,我在台里刚升了副主?编不久,手里恰好管着那条线的新闻口?,查证核实?后确认是恶意构陷,我压下了那条新闻,又私下提醒了林老爷子一声。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无意间却帮了他们大忙,以至于这些年林家?一直很感激我。” “书姨……”沈屿思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声音干涩得厉害,“那他……林映舟……” 余舒书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背,“都过去了。” 她低声说,带着抚慰,“那孩子心里压着的东西,比山还重,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份感情。” 作为长辈,余舒书希望沈屿思过得好。 她见证了太多浮华,清楚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一个珍惜自?己又品行?贵重的人有多么难得,她担心沈屿思会?因年少轻狂不懂得珍惜而错失良人,等反应过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此刻,知晓了真相的沈屿思,甚至等不及晚餐结束,匆匆向余舒书道别?,回到车上便拨通了林映舟的号码。 “喂,林映舟。” “怎么了?你?那边结束了?我现在去接你??”电话那头,他的声音一如既往。 听?到电话那头的开会?声音,沈屿思问?,“你?现在在干什么?” “在学校处理点公务。”他补充道,“都是些小事?。” “嗯。”沈屿思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那你?先忙,我……等下过去找你?。” “好。”他应道。 刚挂断,又有电话弹出来。 “喂,大小姐,我是阿成。”电话那头声音恭敬。 阿成是贺雨霄派来处理郑钦这桩麻烦事?的人。 “什么事??” “这个人,他非要见你?。”阿成连忙补充,“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沈屿思皱眉,“让他在电话里说。” 阿成明显有些为难,“……他说不,要当面说。” “他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吗?”沈屿思尾音上扬,带着不耐和?轻视,“骨头硬的话,打到软就?好了。” “……明白。”阿成的应答带着犹豫。 电话那端背景里,压抑的闷哼似乎已经持续了很久,显然“教训”并未少,只是效果不佳。 突然,一个嘶哑变调的声音穿透听?筒直刺过来,“沈屿思!你?不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神经病。”沈屿思指尖一划,世界归于安静。 从小到大她见多了这种不知死活的人,往常根本就?不需要她耗费心神就?有人处理,偏偏现在在云昌处处掣肘。 十多分钟过去,沈屿思回拨电话,“现在他肯说了吗?” “还是那句话,不见到您,死也不说。”阿成迟疑,“……大小姐,再?继续下去,他怕是要废了。” 沈屿思有些烦躁,但?还是让司机调了头。 她倒要去看看这个人的骨头究竟有多硬。 车子一路驶向郊区,停在一处废弃仓库前。 沈屿思踩着高?跟鞋一路穿过,里面弥漫着浓重机油味,令她有些生理不适。 她走到仓库的中央地带,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人,没有任何怜悯,只有审视的漠然。 郑钦此刻的惨状倒显得半小时前,在电话里固执地坚持必须当面说的态度更加愚蠢可笑。 他凭什么认为他有资格和?她谈条件? 凭他鬼鬼祟祟的跟踪? 凭他此刻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她脚下的姿态? 沈屿思的目光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