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腰。 于胭觉得浑身像过了电一般,只能硬着头皮帮他系领带。 她平时很聪明的人,刚刚看他演示那一遍也觉得自己学会了,可实践起来却格外费劲儿,三番四次地绕来绕去,也没绕对。 她抬眸看了眼他,他滚烫的呼吸打在她的头顶。他不慌不忙,挑挑眉示意她继续。 于胭抿住唇,继续试验,却还是屡屡失败,搞得她都想拿出手机搜一个教程。 本来她系不好领带就有些烦躁,他却还故意给她捣乱,手不老实地捏捏她的腰,或者轻轻刮刮她的耳垂。 “不系了。”她突然撂挑子,把领带松开。 赵冀舟箍住她的腰,“系不好就别走。” 于胭蹙着眉,委屈地说:“您就是故意在给我捣乱,不想我系好,那大不了我们就在这耗着呗。” 赵冀舟想到接下来还有事,捏着她的腰,“我教你。”他语气软了下来,“这次好好教你,不捣乱。” 于胭攥紧他的领带,踮起脚尖和他对视,好似在危胁实则在撒娇说:“不许说话不算话。” 赵冀舟温声笑了出来,攥着她的手,带着她把这难绕的温莎结系好了。 可能是过程太不顺利,现在看着这个系好的领带,她还蛮有成就感的,甚至都暂时忘记了他刚刚故意折腾她。 赵冀舟见她的笑脸露了出来,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 于胭懵掉了,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他很快就剥离,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叫她吃饭。 她摸了摸唇上残存的余温,跟着他去吃早点。 赵冀舟待她不薄,大概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所以叫人准备了不少样式的早点。 于胭觉得浪费,也不知道他是为她准备的,只在心里暗想他这人平时过得就是这种奢靡的日子。 吃过早饭,她要回学校,他非要去送她。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她觉得打车方便。 赵冀舟不习惯跟她废话,径直说:“上车。” 她渐渐摸到了他的脾气,话说得少的时候就是心情不佳,这时候就不能忤逆他。 于胭拉开车门坐在后座,在车上又小憩了一下。 车子缓缓驶进校园,这辆显眼的车立刻在学校里掀起轩然大波。 于胭透过隔热膜察觉到了大家的眼光,只觉得头皮发麻,总有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送你到哪?” 于胭缩了缩脖子,没多想,“回宿舍吧,我先去宿舍拿书。” 听到指令的宋疆将车拐了个弯,这个点儿快要到早八课的时间,路上吃着早餐的同学不少,宿舍楼里也不断有三五个人的小团体下来。 车子缓缓靠近宿舍楼,于胭在楼门口看到了霍宪。 他穿了件白衬衫和淡蓝色牛仔裤,和昨晚照片上的那件衣服一样。他站在草丛旁,现在宿舍楼的阴影下。 于胭低眸看了看自己腿上的这条裤子,隐约记起她的这条裤子和霍宪的那条是在同一家店里买的。 于胭慌乱了起来,夹紧双腿,“我、我突然间想起来,我叫室友帮我把书带到教室了,你还是把我送到教学楼吧。” 宋疆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赵冀舟,后者面无表情,沉声说:“就在这儿停。” 车子平稳地停在宿舍楼下,周围还有人放慢脚步围观,只有于胭觉得自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血液凝滞。 霍宪显然也注意到这辆车,视线移了过来。 赵冀舟轻笑了声,偏过头去看于胭。 于胭眉头微蹙,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她现在是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开着这辆招摇过市的车送她回来,让她难堪。 她觉得还不如在房间给他系一上午的领带。 “赵先生。”她缩在副驾驶的椅子后,生怕霍宪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她。 想必昨晚他在楼下非要见她,也是听说了他坐上了一辆豪车。 看着赵冀舟冰冷的眼神,于胭视线有些模糊,他的情绪太过阴晴不定,开心的时候对她有耐心、把她捧上天,不开心的时候就拿她取乐、让她亲手撕开自己伪装的面具,把最肮脏龌龊的一面给她昔日的爱人看。 可这变化也太快了,明明早上他还耐心地教她打领带的。 “求你,别这样。”她手上微微用力,企图唤醒他一点点善心。 “下车,人都在这等你一宿了,不去叙叙旧吗?” 第8章 “赵先生,难受吗?” 赵冀舟垂眸看了眼她攥住自己衣袖的手,嗤笑一声,玩味地打量着她脸色的变化,她细眉微蹙,脸色忽明忽暗。 从初见,他一直觉得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表情管理收放自如,是个演戏的好手。而现在,因为霍宪,她都是连控制自己情绪的本领都没了,面如死灰,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赵冀舟手覆她的手上,细细摩挲着她的指尖,脸色晦暗不明,似乎是在思考。 她忐忑不安地盯着他,她是生是死就在他一念之间。 其实于胭真不在乎她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他们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要脸她都不在乎,大不了一个巴掌扇回去。 可独独霍宪不行。 于华良说她是个心冷心硬的人,她承认。她刚开始和霍宪提分手的时候也会难过,但时间久了,她似乎已经从这段感情里抽离出来,也似乎真的不爱霍宪这个人了。 但人对美好的记忆往往格外珍视留恋,霍宪是她肮脏的十八岁的一抹光,她不想亲手扼杀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她可以用狠毒的言语逼他分手,可她不愿让他亲眼看到她真的为了钱做别的男人的情人。 赵冀舟自然不会洞察到她内心的波涛汹涌,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和她白皙的脸一对比,青色的血管格外明显。 他的手明明是温热的,于胭却感到了丝丝入骨的凉,就像他这个人此刻带给她的感觉,是彻夜的冰。 于胭睫毛扑簌着颤抖,尽管不适,她依旧妥协着主动靠上他的掌心,巴掌大的小脸紧紧依附着他。 她心思都落在霍宪身上,视线往窗外飘,祈祷他不要看到这一幕,可视线相交的那一刹,她还是看到他微微攥拳的手。 她连忙收回视线,不想面对。又往赵冀舟的手里扎了扎,掩耳盗铃般闭上双眼,嘴唇微动,叫他赵先生。 赵冀舟拇指覆在她眼睛上,他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和绝望,遂收回手,沉声对她说:“断干净。” 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谈不上“爱”这个字,但他骨子里的占有欲不允许她和这个深情脉脉的前男友有任何的瓜葛。 既然她人是他的,那他就要她完完全全属于他,寸寸山河都是他的。 于胭有种从悬崖跌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