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两个三个,忙起来就不要命。”她指着丈夫赵铎、大儿子赵继川和二儿子赵冀舟说。 赵冀舟轻笑了下,看了眼碟中的残羹,大脑像过了沙粒一样细细地磨。 过了几分钟,他突然起身,“妈,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不是说今天都在家住吗?”岑凌放下筷子。 赵继川、赵冀舟成年后独立一方,回家的次数渐少,他们一家五口聚在一起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w?a?n?g?址?F?a?B?u?y?e?ì???μ?????n?2?????????????o?? “妈,我有些急事,改日再回来看你。” 赵冀舟穿上西装外套,瞥了眼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赵霁月,“月月,你在家多陪陪妈。” “二哥,你还说我,你这么晚干什么去,是不是去找……”她挑了挑眉。 “管好你自己。” 赵霁月拦住他,“二哥,你不能翻脸不认人,这手机可是我帮你送去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赵冀舟抬了抬手,“想要什么自己拿。” “前一阵子你拍下的那块祖母绿宝石……” “那东西被陈望洲拿走了。”说完,赵冀舟就离开了。 赵霁月吐了吐舌头,怪不得前几天见程落新戴的那一套首饰这么好看,原来是用她觊觎他哥哥已久的东西做的。 赵冀舟坐在车上,并不着急离开,他点燃一支烟,手肘搭在车窗上,借着月光缓缓抽烟。 烟雾缭绕,他的眸子幽而深,和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甚至都没想到,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岑凌定下的唯一的规矩。 赵冀舟弹了弹烟灰,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于胭当时刚吹完头发回来,正坐在椅子上涂抹护发精油。她腾出一只手,在桌子上摸到耳机,戴上耳机才接电话。 “睡了吗?” “还没,在涂护发精油。” 赵冀舟把烟掐灭,“收拾收拾下楼,我过去接你。” 于胭微愣一下,轻声问:“您不是说没时间吗?” “现在有时间了。” 于胭不顾崔青青打量的眼神,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立刻翻出一条裙子换上。 赵冀舟把车停在楼下的时候,就看见她素着一张脸站在绿化带旁。她不化妆的时候,是没有攻击性的,穿着条碎花裙子,清纯的像是高中生。 微风轻拂,吹起她的裙摆。她手握紧包,三两步向他奔来。 “赵先生。” 赵冀舟偏过头看着她,“我明天找人给你寻套合适的房子,你暂时先忍两天,嗯?” “嗯。” 于胭对着他摊开双手,她往前凑了凑,小心翼翼地偎在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腰。 “我今天来学校的时候遇到霍宪了。”她犹疑地抬眸,见他没有反应,便继续说,“他帮我把行李箱送到宿舍楼下,我们在路上简单聊了两句……” 于胭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您怎么不说话?” 他手缠住她的头发,“我这不是在听你说。” “我和您说这些只是不想隐瞒您。” 她现在学聪明了,知道他在意她和霍宪的事,所以选择主动坦白。 赵冀舟另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他突然觉得那天他没拆开沈怀给他的那个信封是个很正确的选择。 他愿意试着去相信她的坦诚,进而与她维持一种长期的稳定的关系。 “走吧,先回去。” 赵冀舟要推开她,却被她拉着不放,她头在他坚硬的胸膛蹭了蹭,“赵先生,我表现得不好吗?您为什么不表扬我?” 让前男友帮忙拿行李箱,和前男友聊天,还要表扬? 这种事,也就她能大言不惭地说出来。 赵冀舟哼笑一声,抬起她的下巴,“要表扬,要奖励?今晚你在上面。” 他把主动权交给了她。 于胭松开他,偏过头,抬手去系安全带,“您脑子里能不能别总是想这事?” 说完,她就后悔了,他们之间,不想这事该想什么? 她舔了舔唇,“我在上面就在上面,我又不怕你。” “我又不怕你”这几个字她说出了她的心声,不只针对在床上。 现在的她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畏惧,也许是因为他对她的宽容和放纵,也许是这段时间的相处摸清楚了他的脾气秉性。 他纵然阴郁、偏执、强势,但也愿意给她一点点温情。 这仅有的温情,滋长了她的娇纵。 当晚,于胭跨坐在他腰上,披散着头发,似乎极力想证明“她不怕他”。 情到深处,男人拉着她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指尖缓缓打圈,他说:“感觉到了吗,我在这。” 第23章 “这样我就是您笼子里的金丝雀了。” 次日, 于胭醒过来,她眼睛还没睁开,便条件反射地去摸了摸身边。 不出意外, 又是一场空。 于胭指尖在柔软而冰凉的床单上点了点,缓缓收回手。她睁开眼,把抱枕抱在怀里, 目光呆滞地盯深蓝色的遮光帘, 心上涌起一阵失落。 她还以为赵冀舟会留宿。 昨晚他把她圈在怀里, 手缠住她的长发, 轻轻吻上她的眉心。 后来她意识模糊,他说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蜷缩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安然自得地睡了过去。 于胭以为, 他不会走了,可他似乎还是走了。 于胭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打消自己无端的惆怅感,她隐约听到赵冀舟的说话声, 又觉得口渴,于是穿好衣服起床。 于胭看了眼站在窗前的男人, 嘴唇微张。她有片刻迷茫, 盯着男人挺拔的背影, 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昨晚, 迷离之际, 她隐约记得自己叫了他的名字。 电光火石间, 她睁开眼, 用晕了雾气的双眸看着他, 跋扈地说:“赵冀舟, 你别这样。”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他面叫他的名字,裹着喑哑与娇嗔,让他愣了一下,汗水滴在她脸上。 一直以来,她都称他为“赵先生”,但他不在的时候,她就会毫无感情地叫他“赵冀舟”,甚至是在他朋友陈望洲面前她都不愿意装。 这次的直呼姓名仿佛把他们的距离拉近了一个度,就像两块异性磁铁,紧紧吸在一起,明显也取悦了他。 他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温柔地说:“以后也可以这样叫我。” 虽然他这样说了,可于胭还是轻轻叫了他一声“赵先生”,然后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水。 赵冀舟见她喝完水,对她招了招手。 于胭磨磨蹭蹭走到他面前,他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帮她把衬衣翻着的衣领整理好。 于胭竖着耳朵听他讲电话,电话那面是个女人,喋喋不休说个没完,但条理清晰。 她猜测,那人应该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