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太太和程江民拦住了,好说歹说,才算作罢。 自此,鲁霞就逼着老太太、程江民与于华良、于胭断了联系。 那时候,年幼的程与翔整日听母亲谩骂于华良和于胭,便也恨透了两人。 “但那和你无关,于胭。”程与翔认真地说,也算为当年排挤于胭道歉。 于胭扯着嘴角笑了笑,把包子塞到嘴里,干嚼着,嘴巴一鼓一鼓的。 突然,她收到了赵冀舟的视频通话。 赵冀舟到家后找了半天人才发现她没回家,想到她也没说今天要做什么,便给她发了视频电话过来。 于胭愣了一下,抽了块纸巾擦擦嘴,抱着手机跑到了店外面,手机照着身后的景象。 “赵先生。”她的声音有些闷。 “怎么没回家?哭过?”赵冀舟问她,“又挨欺负受委屈了。” 于胭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话觉得被撞的那块骨头格外疼。 她很想和他倾诉,可家丑她又不愿意外扬。她吸了吸鼻子,“没哭。” “那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w?a?n?g?阯?F?a?布?页?????ù?????n????〇????5???????? 于胭抿了抿唇,撒谎说:“是石敏和男朋友吵架了,我陪陪她,结果刚刚不小心撞到了墙上,疼死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可她却不想和他说今天的事。 曾经的她可以毫不避讳地和他坦白自己的一地鸡毛,因为她不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可现在,她有了些执念,不想把太多的明明已经过去的不好的事说给他听。而且,她觉得,她这些事他都已经查明白了,她没必要再自揭伤疤讲这些。 后来,她很后悔此刻的想法。 “那我去接你?给你揉揉?”赵冀舟笑问,哄着她说。 他没多怀疑,他很信任她,不觉得她会和他说谎。 而且,她上次因为奶茶撒谎和现在完全不是一个状态,所以他没有防备。 于胭说:“不要,我和石敏住宿舍了,明天我再回去。” 赵冀舟轻“嗯”一声。 于胭不舍地挂断电话,回到餐厅。她突然想起些什么,问程与翔:“姥姥生病了,她会回来吗?” “谁?”他问。 于胭咬住唇,“我妈。” 第37章 “要是怀了,就生下来。” 程与翔咬包子的动作一顿, 他把筷子放下,认真地看于胭的眸子。在灯光下,她的眸中藏着一汪泉水。他细细地打量, 似乎在辨识她究竟想不想让程艳娟回来。 犹豫两秒,程与翔实话实说:“昨天奶奶晕倒的时候,我爸就给姑姑打电话了。” “那她会回来吗?”程艳娟回来这一趟应该没那么容易, 毕竟人在美国。 程与翔点头, “她说会回来。” 于胭轻嗤一声, 嘲讽地说:“我还以为, 她可以不要女儿,也可以不要妈呢。” 她放下筷子,悠哉地笑, “等明天我再看一看姥姥, 我就回北城了。” “你不等姑姑回来?” “程与翔,是她不要我的,是她抛弃我和我爸的,难不成还要我原谅她?我又不是圣母, 我也没那么记吃不记打。”她冷淡地说。 程与翔没说话,给她夹了个小笼包, “吃饭吧。” 吃完饭, 于胭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 她躺在床上, 被程艳娟的要回国的事情侵占了思绪, 其实她真的很多年没见过母亲了。 想她吗? 于胭不知道。 但她恨她, 恨她不要她。 大概是不想一直被这种情绪裹挟, 她开始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一会儿玩消消乐, 一会儿又跳到视频软件……总之心里一直乱糟糟的, 做什么也不能投入全部心思,还觉得索然无味。 突然,脑海中的一根弦断了。 于胭骤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手机,仔细看日历,忽然意识到,她生理期已经推迟了半个月还没来。 这个消息像是五雷轰顶一般,劈得她整个人心颤。 她仔细回想她和赵冀舟做的每一次,每次他们都做了避孕措施。 她不会允许自己未婚先孕,给自己、给对方徒增烦恼,毕竟于她而言孩子就是麻烦,况且她这辈子其实都做好了不要孩子的准备,因为她没有信心做好一个母亲。 所以即使再情动,她也记着这件事,提醒他要戴套。 戴套还会怀孕吗? 于胭忐忑不安,开始在网上查“戴套怀孕的几率”,网上给出的答案不一样,最好的结果是“正确使用避孕套怀孕的几率为零”,也有些骇人的说法,说怀孕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五。 于胭手覆在小腹上,有些冰,她心神不宁,开始设想各种可能性。 会不会是套破损? 万一,万一她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办? 她根本就不想怀孕,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呢? 这是于胭极为恐惧的一夜,因为独自一人住在陌生的酒店,被孤寂感和忐忑感裹挟,她甚至都不敢买一个验孕棒测一测,就怕自己撞上那极低的怀孕几率。 在乱七八糟的思想中,她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次日,醒过来,于胭依旧心神不安,她跟着程与翔回了医院。 程与翔见她脸色不太好,黑眼圈很重,问她:“昨晚没睡好?” 于胭实在是一点儿多余的精力都没有,应付着扯着嘴角笑笑,“可能是换了床睡得不太习惯。” 程与翔没多想,“走吧,先上楼。” 于胭边走边说:“我一会儿就走了,我买了高铁票,看一眼姥姥我就回北城了。” 程与翔以为她是不想见程艳娟才走的,点头说:“知道了,先进去吧,放心,我妈回家了。” “好。” 推开病房的门,一缕晨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眯了眯眼,看见程江民正在喂老太太喝粥。 于胭在那一刻才真的意识到老太太真的上了年纪了,因为喂到嘴里的粥会顺着嘴角流下来。 她鼻子一酸,暂时忘掉了昨晚一直忧虑的事情,走到程江民身边,“舅舅,我来喂吧。” 老太太注意到眼前的于胭,拉住她的手,激动地张开嘴,但似乎又不敢认。 于胭轻声说:“姥姥,是我啊。” “胭胭,胭胭。”老太太因为脑血栓,嘴有些不好使,一直在颤动,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 于胭忍住哭腔,接过程江民手里的粥,“姥姥,来张嘴。” 她像小时候老太太哄她一样哄着老太太,看着老太太把嘴张开。 老太太食欲不佳,喝了大概有半碗粥就不要了。 于胭把碗放在一旁,抬手摸了摸老太太的脸,“姥姥,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哦。” “又要走啊?”老太太攥住她的手。 “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