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哽咽。她把话筒从嘴边移开,瞬间,酒吧内只剩伴奏的声音。她舒了口气,调整好状态,跟着拍子接着唱。 “长夜有你醉也真, 让我终于找到信任, 不管一切是疑问, 让我找情人……” 于胭静静地看着台下的男人,他背靠在吧台,即使在说话的时候视线也牢牢跟着她。他看上去一脸疲态,她想,他大概是还没退烧。 这首歌唱完,他本以为她会休息一下或者换一首歌,可她又重新调回了这首歌。 陈望洲摊了摊手,这才是他找赵冀舟来的目的。 今早他都打算回家了,撞见于胭提着行李箱来到酒吧。 昨晚他就知道她和赵冀舟在吵架,只是有些意外,吵架居然把人吵到了他这里。 她可怜兮兮地搓了搓手,说这个时间室友大概还没起,她不想现在就回去吵人家睡觉,就想在这先唱会儿歌发泄一下,一会儿就走,让他别告诉赵冀舟她来过。 陈望洲没答应也没拒绝,见她把行李箱扔到一旁,站在台上去唱歌。 直到唱到了这首歌,她便一遍一遍地重复唱。 陈望洲觉得不对劲儿,才把赵冀舟这个病号叫了过来。 “听过这首歌吗?”陈望洲抿了口酒。 赵冀舟摇头。 陈望洲吹了个口哨,告诉他:“这首歌叫《容易受伤的女人》,王菲的。”他瞥了眼赵冀舟,“你这把人欺负得不轻啊。” 赵冀舟拍了他一下,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恍恍惚惚走到台下。 于胭睫毛扑簌着,灯光在她脸上拢成了一道扇形阴影,她故意偏过头不去看他。 赵冀舟抬腿迈到台上,柔声叫她:“胭胭。” 于胭冷静地继续唱歌,完全忽略掉他的存在。 赵冀舟走到一旁,抬手把音乐伴奏关掉,顷刻间,她的声音像是断了弦般戛然而止。 “胭胭,我错了,跟我回家吧。”赵冀舟拉住她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 于胭竭力心平气和地放下话筒,她舔了舔唇,“我想回宿舍住一段时间。” “可你现在回宿舍你的室友怎么想你,当初搬出来不就是因为和那个室友关系不太好?” 于胭咬唇,“你别威胁我。” 赵冀舟舒了口气,他怎么又成威胁了? 他是在心平气和地和她商量。 “你回宿舍住,你能习惯吗?你觉浅,万一半夜谁下床去趟厕所,就得把你弄醒了。这一宿,一人去一趟厕所的话,你还怎么睡?”他试图理性地跟她分析。 “况且,我知道你在意我,知道我们胭胭昨天去雍和宫特意给我求了开光的手串。”他趁她不注意,悄然不动声色地抬手把她圈在怀里。 想了一早上的人,如今被他紧紧圈在怀里,鼻息间是她身上的清香,他觉得格外满足。 于胭怔了下,“你怎么知道手串?”她收住口中的话,略带讽刺地说,“赵先生人这么厉害,既然随意查查就能连我买了什么东西都知道,那冤枉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提前查一查?” “胭胭,你不是说我上了年纪了,人糊涂了,你多多体谅。” 于胭使劲儿推他的胸膛,她原来怎么不知道他这人脸皮这么厚。 赵冀舟吻了吻她的耳垂,滚烫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胭胭,我和你道歉,你怎么闹都可以,但是先和我回家好不好?” “那不是我的家。”她偏过头,用力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怎么不是你的家?当初房本上写的不是你的名字?” 于胭挑了挑眉,轻哂一声,“赵先生确定那是我的家?” 她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他神经紧绷,还以为她是要吻他,结果她说:“那里如果是我家的话,是不是就是我说了算?” 赵冀舟发现自己对她没有任何抵抗力,他明明知道她态度转变这么快,故意和他这么亲密,后面一定有阴谋等着他。 可他就是甘心往里面踏。 见他点头,于胭轻笑,眼中闪着光,“那是不是我不允许,赵先生就不能回去住?” 第51章 “那赵先生就别回来住了。” 于胭紧紧盯着他的眸子, 她的手还在他的后脖颈上不安分地摩挲画圈,指尖擦过的地方,激起一阵电流, 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感。 赵冀舟喉结滚动,眉头微蹙,犀利的目光仿佛能将她参透。他自然知道她这番举动是在故意勾引他, 还知道她撩完立刻就会跑路。 于胭睫毛颤动, 舒了口气。柔和的光打在他的身上, 他面无表情, 依旧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这样的赵冀舟让她有些瑟缩,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怕玩脱了再次惹到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到时候遭殃的还是她。 于胭悻悻地要收回手, 却被他掐住腰,他声音喑哑,带着生病发烧的病态,把头埋在她的肩头, 评价着说:“胭胭,好有本领。” 于胭其实也不想回宿舍住, 毕竟和崔青青结怨不浅, 回去也是给自己徒添烦恼。而且, 她得承认被赵冀舟惯得人都刁了, 不太能习惯集体生活了。 可她现在也属实不想和他同床共枕, 昨晚的事确实让她有种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感觉, 她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退意, 前不久生出的对他飞蛾扑火、孤注一掷的勇气也随之慢慢消失殆尽。 她需要时间缓和, 需要时间把他从自己心里拔出来。 男人的呼吸打在脖子上, 顺着毛衣溜进她的衣服里,酥痒感越发浓烈。而他身上略高的体温,似一团火炉,烘得她双颊绯红,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喘不过气。 于胭推了推他的胸膛,偏过头嘀咕着说:“不行就算了,我还不稀罕。” 赵冀舟抬起头,鼻息间还藏着她身上的香气,他用粗粝的指腹捏了捏她的耳垂,“我答应了,你就不气了吗?” 于胭抬眸,缄默不言,她也不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原谅他。 但昨晚的事打碎了她的痴心妄想,她知道她不会一辈子跟着他,她早晚都要结束这段关系,并且躲他躲得远远的。 “赵先生好没有诚意,道歉没有诚意,哄人也没有诚意,在这讨价还价。”她轻哂,用手肘怼他,想从他的桎梏中脱离出来。 骤然,酒吧舞台正上方那盏灯也熄灭了,习惯了明亮的眼中顷刻间只剩一片夜的黑,固然会让人觉得迷茫。 酒吧门口,赵霁月追上陈望洲,“三哥,这样不好吧。”一声不吭地把灯给关掉。 “你愿意看他俩在那腻腻歪歪?”陈望洲问。 赵霁月饶有兴致地说:“我觉得于胭太厉害了,你没发现我二哥被怼的无话可说吗?” 陈望洲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