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挺奇怪的,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不远万里给姥姥带几件衣服回津城,明明这衣服在哪都能买。 付完钱,赵冀舟拎着衣服,问她:“去别的店看看?” 于胭点点头,说:“随意逛逛吧。” 他们路过一家金店,国内很知名的一个牌子,门口贴着首饰打折。 赵冀舟见她驻足停留了两秒,说:“进去看看?” “算了吧,也没什么可买的。”她现在戴的首饰远比这家店的要好上很多。 赵冀舟瞥了眼柜台,“要不去挑枚戒指?” 于胭的心跳漏了一拍,呆呆地看着他,笑容慢慢抽开。他脸上带着半分笑意,有些轻佻散漫,也有些难以察觉的认真。 她抿了抿唇,在大脑中主动把这句话归结于一句调情的玩笑话,当不得真的,也没资格当真的。 于胭没说话,拉着他的手往前走,“走吧,去买一个冰激凌。” 她选了个抹茶味的冰激凌,拿到后舔了一口,才偏过头问他要什么味道的。他摇摇头,说他不爱吃这种东西。 于胭扁扁唇,想起了刚认识不久的时候见到他吃火锅时不喝任何饮料,反而端着一杯茶细细品的场景。 他这个人有时候真挺古板的,太过自律,不像是个年轻人。 可渐渐在潜移默化之间,她其实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子。就像她手中的这个抹茶味冰激凌,明明都已经吃了两口才想起问一问他要不要,因为她早知道他不会要。 “那走吧。” “去哪啊?” “找个地方休息,坐着吃冰激凌。”她挑挑眉,“赵先生不觉得逛街很累吗?” “还好。” 于胭拉着他往前走,找到了临时休息的地方。 她边走边吃,冰激凌已经下去了一小半。赵冀舟问她:“好吃吗?” “你尝尝吗?”她把冰激凌举到他面前,又收回来,故意问,“赵先生不会是想要吻我吧。可这里不行诶,这么多人,传出去也不……” 她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堵上了,他用舌头在她的口中扫荡,尝到了她喜欢吃的抹茶味冰激凌。 于胭眨了眨眼睛,心中五味杂陈,觉得他口中的爱她大概是真的。 那一刻,他们忽略了周围人的视线,专心致志地接吻。 于胭想他愿意在大庭广众下吻她,就已经越过了他们最初狼狈不堪的关系,至少此刻的吻是纯粹的,可以见人的。 赵冀舟缓缓松开了她,用指腹摸了摸她的嘴唇,笑着说:“接着吃吧。” 于胭舒了口气,扭过头看到了自助彩票机,她突然说:“赵冀舟,我们去刮一张彩票吧。” “怎么想起刮彩票了?” 于胭说:“因为彩票的中奖率太低了,所以想试试。” “中奖率低还要试试?” 她点点头,想万一有惊喜呢? 于胭用手机扫了十块钱买了张彩票,边等彩票出来边说:“当年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就特别想买一张彩票,然后中他个五十、一百万,解决燃眉之急。” “中奖了吗?” 于胭弯腰把从彩票机出来的彩票拿起来,“当然没有。” 她看着手中的彩票,“用什么刮?” 赵冀舟环顾四周,然后低头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用这个。” 于胭看着设计精巧的戒指,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 赵冀舟看着她一下一下毫无规律地把刮开区的号码和奖金数额全都刮了出来,她轻轻拍了拍彩票,递给他,“中奖号码,你来。” 赵冀舟没接,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下一下刮开了中奖号码。 中奖号码都很吉利——06。 于胭扫了一眼刮开区,在第五行看到了数字06。 她震惊得瞳孔放大,带着难以置信,说:“赵冀舟,我中奖了。” 第63章 “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于胭觉得她这辈子的好运气可能都用在了这张彩票之上, 她偏过头看了看赵冀舟。 他宠溺地说:“看看,这不就中奖了?” 于胭数了下彩票上那几个零,整整四十万。明明中奖的几率微乎其微, 她却是像踩到狗屎运。 她心里涌上一股难过,为什么这么渺茫的机会她都意外抓住了,偏偏她和赵冀舟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究竟是哪一环出错了? 于胭笑了笑, 忐忑不安地拿着那张彩票, 问他:“这钱该怎么办?” “你中的奖, 你自己安排就好。”赵冀舟拉着她坐下。 于胭把彩票塞到包里, 轻描淡写地说:“那就捐了吧。” 这张彩票是赵冀舟找人处理的,缴完个人偶然所得税,剩下的钱当场就给捐了。 赵冀舟问她为什么不要, 她摇摇头说:“这本来就不属于我。” 两天后, 赵冀舟带着于胭回了津城。 五月,津城的海棠花开的正盛,微风轻拂,摇曳生姿。 飞机落地, 津城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雨疏风骤,海棠花显得更加娇艳, 翠绿的叶子挂着晶莹的水珠。 车停下楼下, 于胭偏过头看着染上水珠的车玻璃, 低头去拿给姥姥他们买的东西。 赵冀舟坐在她身边, 随手摸到伞, 拉开车门带着她去后备箱拿东西。他只递给了她两个很轻的补品, 剩下的东西都拿在自己手里。 “走吧, 上去吧。”赵冀舟用胳膊轻轻碰了她一下。 于胭呆呆地把视线从小区里的海棠花上移下来, 她伸手去拿他手上的东西, 说:“给我吧。” “不嫌沉?”赵冀舟玩笑着说。 于胭舒了口气,她说:“赵冀舟,你在楼下等等我,我把东西送上去就下来。” 小区里没什么人,能清晰地听见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密密麻麻,很有节奏感。 赵冀舟嘴唇抿成一道线,“不是说好我和你一起去看姥姥的吗?” 怎么到地方了要把他抛下了,他说不生气是假的,可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对她发脾气。她其实是个内心敏感的人,防备得小心翼翼。他觉得,既然她不让自己去见她的家人,那一定是她觉得时机不成熟。 于胭睫毛颤动,这才发现他今天的确实盛装打扮过了,就连领带都系了最显正式的温莎结。 她喉咙发紧,心乱作一团麻,嘴唇翕动,说:“等下次吧,我姥姥认生,我怕她不认识你,怕你。” 赵冀舟沉默片刻,退一步说:“我不见姥姥呢,去见见你舅舅舅妈?” “别了,我舅妈不喜欢我,舅舅怕舅妈,平时都看她的脸色行事,所以见他们也没什么意义。”她抬头,果然看到他眸色暗了下来。 “下次吧,下次好不好?”她捏了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