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挤出一个笑,对这个话题避而不答,“等你考完研,咱俩去喝两杯,庆祝一下。” “行。对了,晚上你在哪吃?” 于胭小声说:“赵冀舟的一个叔叔请我吃饭,就是我今年过年去的那家。” “赵冀舟来接你?” 于胭摇摇头,“林叔说和他置气呢,不请他,就请我。” 林匡本打算病好就叫她来家里吃饭,结果人转身又去云南玩儿半个月,回北城后才想起来他俩还没和好,便当起了说客。 “啊?” 于胭支着下巴,“主要是前一阵子,我俩闹分手让林叔知道了,我感觉他可能想单独劝劝我,做做心理工作。” “所以,你俩和好了没告诉人家?”石敏问。 “没和好。”于胭纠正她,笑盈盈地说,“他在追我。” 石敏不太理解她这个脑回路,人天天追到学校,追到她家,她也不排斥,可偏偏就是不答应人家。 于胭起身,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走了哦,去吃饭。” 于胭打车去的林匡那,林匡把家里的零食都给她找了出来。 于胭眉眼弯了下来,“林叔,这都是特意给我买的?” 林匡把手上的扇子展开又合上,在掌心轻点了两下,“你和冀舟最近怎么样?” 于胭刚撕开薯片袋,“林叔,您这是鸿门宴吧。” 林匡笑了笑,“作为长辈还不能关心一下你们,你不说今儿晚可没肉吃。” 于胭往嘴里塞了个薯片,使劲儿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红烧肉的味道,“那您怎么不问他啊?您就是在他那问不出来话,然后看我脾气好,所以才来问我的。” 保姆把果盘端了进来,林匡往她面前推了推,“什么都能让你猜到,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想法?” “我感觉保持现状也挺好的。” 赵冀舟追人是拿出了十足的耐心和诚意,唯一不足的就是喜欢亲她,还是措不及防的那种亲。 有时候她甚至都有种错觉,觉得他愿意耐下心来顺着她的心思追追她,完全是为了陪她玩儿。 其实他明明有了十成的把握,只是在迁就她,满足她想被他好好追一追的想法。 林匡哪里知道于胭口中的“保持现状”指的是享受被人追的过程,他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胭胭,舟儿确实是脾气不好,小时候性格就有些问题,你多担待着他些。” “林叔,您就向着他,就会给他说好话,那他欺负我的时候您都不管。”于胭眼巴巴地看着林匡。 “他什么时候欺负你着?”林匡问。 于胭扁了扁唇,有些话反倒没法说出口,她哀怨地说:“反正他净欺负我了,还吓唬我。” 林匡叹口气,“有些话舟儿不让我们说,看样子他也没和你说过,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倒也不至于瞒着外面什么的了。” 于胭突然觉得林匡严肃了起来,不由得敛起笑,“什么话?” “舟儿后背有一道疤,你知不知道?” 于胭点点头,这道疤果然另有隐情。她当初问过赵冀舟这道疤怎么来的,他不正经地说不小心弄的,她再问,他就岔开话题。 “舟儿八岁之前性格还是不错的,和月月一样,淘气但是有礼貌,不是让人嫌烦的小孩。他八岁那年,赵家卷入一场商战。那时候手黑,对家买通了舟儿当时的外语老师,把他骗了出去,给绑架了。” 于胭震惊地瞳孔皱缩,嗫嚅着重复:“被绑架?” 林匡回想起那一天,脸上依旧挂着愁容。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e?n??????????5?????????则?为?山?寨?佔?点 林匡和赵铎交好,经常和赵家往来,那天他去赵家,给赵冀舟和赵继川带了小礼物,愣是没找到赵冀舟。 赵家家教很严,虽然岑凌在教育孩子上面很宽容,可身为一个富家子弟,该学的东西一点儿都不能落下。 按理说,这个时间,赵冀舟应该在学习,而且他这个人从小自制力就很强,怎么会不在? 林匡发现端倪后,赵家就开始联系外语老师,无法接通,再后来,赵铎就受到了对方的威胁电话,让他放弃收购一个小公司。 没人知道赵冀舟被带走后经历了什么,据林匡说,警方找到他的时候,他自己跑了出来,衣服上惨兮兮的,白衬衫被刮破了,后背的鲜血映了出来。 后来,赵冀舟在做笔录的时候自己阐述,说他被关在远郊的居民区,是翻墙逃出来的,翻过去的时候摔倒了地上,恰好压在了玻璃片上。 因为伤的太深,疯了好多针,拆线之后,那道疤就一直伴随着他。 于胭听得头皮发麻,她一直以为绑架这种情节只有电影里才有。 她吞了吞唾沫,“那他肯定很疼吧。” 她曾经问他疼不疼,他还说不疼,她那时候还天真地说:“不疼就好。” 可玻璃片插在皮肉里,怎么可能不疼? 于胭嘴角抽搐了一下,眼圈不自觉地红了,“所以,因为这件事他性格才发生很大的变化?” “对,出院之后,舟儿很长一段时间不信任何人,整日闷在房间里,也看过心理医生。后来可能时间久了,他渐渐也放下了这件事,正常的生活都没有问题,只是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活泼了,偶尔也会偏执。” “他没和我说过这些。”于胭声音很轻很轻,像冬日飘落的那一片雪花。 她一直以为,他生长在一个优渥的家庭,便一直是顺风顺水的,她常常觉得他没吃过苦,所以才会看不起普通人。 没成想,在他们那个圈子里,经历的风浪远比普通人要大。 那些阴暗的、肮脏的、不择手段的勾当,怎么就让他撞上了? 她的心像蚂蚁啮食一般,密密麻麻的疼,她只能眼中蒙了层水雾,跟林匡说:“这些他都没和我说过,我也从来没听说过。” “你怎么可能听说呢?”林匡摇摇头,“当年这件事赵家怕影响不好,股市崩盘,都是悄悄去报警的。后来,坏人伏法后,赵家又有意压着这件事,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就连月月都不知道,那时候她还没出生,后来家里都心照不宣地瞒着这件事。” 于胭双手扣在一起,指甲陷进皮肉,“如果您不和我说,他是不会和我说这件事的。” 他是个会把所有糟糕的事都揽下来的人,怎么会和她讲这些事?而且,这事也算是年少的他的一个梦魇,他怎么会轻易启唇? 林匡:“我只是觉得这事和你说说,希望你能体谅他一些。当年他的外语老师背叛了他、害了他,所以他这人挺讨厌背叛的。前两年,他妈妈那边的一个远房表弟,在他公司工作,泄露公司机密。任谁求情都不管用,人现在还在服刑。” “胭胭,不是林叔替他说话,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好结果。舟儿这么多年是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