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研究人员提供样本,不能实行枪杀减轻痛苦,只能躺在观察室外持久且绵长地感受死亡。
药剂不稳定是最大的难题,最大的不可控因素。
程非悸起身,调出侥幸存活且痊愈人员的身体档案,正准备看看,俞宛白推着大门进来了。
俞宛白一见到程非悸顿时如耗子见了猫:“师……师兄,对不起。”
“没事,不用道歉。”程非悸拍拍俞宛白:“当务之急是阻断药的研制,你做的很好。”
俞宛白于是不再说话。
程非悸宽慰完俞宛白,正要离开,忽然瞥见俞宛白脖间一抹血痕:“你脖子受伤了。”
俞宛白没当回事:“没事,路上撞到上个人,低血糖晕倒,醒来后什么都没说就用匕首抵我脖子上了,一会儿消个毒就行。”
程非悸一挑眉,觉得这人和祁末满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二话不说就上手的性子。
程非悸告诉自己不会这么巧,边问:“长什么样?”
俞宛白想了想说:“白白净净的,看着就是一乖小孩,嗯……得排除他出刀的老辣。”
程非悸笑了下,这下对方是祁末满的可能性已经是99.99%了,白白净净的乖小孩可不就是祁末满。
所以……祁末满是对俞宛白产生了心动指数?
喜欢比他大的姐姐型?
有点奇怪。
程非悸不太能理解。
不过,他没追问也没再细琢磨,当务之急是阻断药,至于祁末满……等回去后再说。
程非悸有二十多天没到实验室,项目研究进展得又迅速,光是看错过的研究报告了就花了几小时,午饭晚饭都没吃,全部忙活完一伸展手臂骨头嘎吱嘎吱地响,和老旧发条差不多。
程非悸监测好实验器材,关上门走出地下研究所。
地下研究所常年灯光明亮,走到室外才发现月上西头。
程非悸脚速极快一路穿过住宅商铺,推开小区防盗门,防盗门重重合上,灰尘呛鼻,不见光的楼梯向内延伸,看不见尽头。
程非悸踩着楼梯走上四楼,停在一扇门前。
那扇门没有合,半开着,在地上聚了长长一道黑影,能通过四方形的门窥见被光影映成的深浅不一的黑。
程非悸踩着黑影跨入,前脚进入,后脚没有跟上,匕首带着肃杀的风扑至程非悸脖颈动脉。
身前人没有开口,但每一气息都在诉说着主人的不悦。
“是我,程非悸。”
程非悸后背紧贴玄关墙壁,抬手按亮客厅的灯,老旧灰扑的暖黄扫了一地,程非悸也得以看清祁末满紧绷的手腕,颤抖的指尖以及通红的眼眶。
程非悸心一软,放低了声:“没走。”
他握住祁末满手腕,反手卸掉祁末满匕首,匕首掉落,程非悸牢牢接住指腹划开一道口子,探进祁末满嘴中。
祁末满想拒绝,偏他又被这股味道勾得不能自己,气得眼眶更红,吮吸几下在上面恶狠狠咬了口。
不疼,但程非悸为了博取同情还是假模假样地嘶了声,拿出手指,看着上面的湿润以及指腹中央一个小尖,略显惊讶:“你还有虎牙?”
这也太……符合人设了吧?
祁末满:“……”
祁末满恼羞成怒:“闭嘴!”
“好。”程非悸笑笑,摸摸祁末满脑袋,开始哄小孩:“那能不能先别生气了。”
他又认错良好道:“这事算我错,不应该没告诉你就出了门,原谅我呗。”
祁末满不说话,转身走了。
程非悸在身后看着,知道祁末满是不计较的意思,不得不感叹一句温水煮猫的道理诚不欺我。
“你吃饭了吗?”程非悸换上拖鞋进了屋,关了门。
祁末满依旧不说话,程非悸到厨房绕了一圈,果断泡上两桶泡面,一桶鲜香鱼板,一桶浓缩猪骨,都是硬伙食。
泡面端上桌,程非悸见祁末满没动,主动扯过祁末满胳膊将人按在餐桌,推着鲜虾鱼板到眼前:“来,这碗更硬的给你。”
祁末满这才吃了,腮帮子鼓起,装得都是程非悸搞出来的气。
程非悸坐回对面,给空空如也的胃来了口,才道:“我出去找工作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