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什么了,长官。
-送我去宴厅。
庄园足有海岛面积大小,宴厅在最北侧,贺禛却被分到了最南端,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碰巧。
-我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好像水土不服tt
贺禛有一分钟没有回,齐涟本以为这关过了,心还没彻底放下,贺禛通讯又来了。
-不是说要保护我吗?
齐涟惊得差点徒手把通讯器捏碎。
齐涟胳膊搭在眼睛上眯了会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认命出了房。
他现在无比庆幸将贺禛分在了最偏避的一角,除了服务人员一路躲躲藏藏倒也没碰上人,一路安全在别墅前的空地找到贺禛。
贺禛已经坐在车了,齐涟轻车熟路坐在驾驶位。
正准备出发,一只包裹在衣服下坚实有力的小臂忽然伸到眼前,顺着小臂看过去,指尖夹着一盒药。
贺禛依旧是话不多的样子:“药。”
齐涟顿了顿才收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谢谢长官。”
一路无话行驶至宴厅,车没停在停车区,停在了宴厅后花园的一小块被树木层层掩隐的空地上。
“长官,晚宴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齐涟胳膊撑在车窗上,眨了眨眼:“记得早去早回啊。”
贺禛已经下了车,回头警告他:“老实待在这。”
齐涟说:“遵命。”
婚宴的时辰找人算过,定在晚上七点。这场晚宴明面上是高中将儿子的婚宴,但前来的人有几人是真心为婚宴就心知肚明了。
艾格斯星与主星关系势同水火,贺禛的到来带来了或多或少的惊讶,贺禛全然忽视从周围投来的目光,送上贺礼,贺禛与这位高中将只是泛泛之交,更遑论是他儿子,登记完毕后自顾寻了一安静地。
婚宴觥筹交错,婚礼进行曲缓缓流淌,众人贺词接二连三响起。
其间还夹杂着三五讨论声。
“今天高中将婚宴那位来吗?”
“得来吧,高中将与他无冤无仇就算独立于军部,面子上也得过得去。不过你关心这事做什么?”
“我小儿子前段时间犯了事,不知道谁给捅最高法庭去了,我都吃好几次闭门羹了,想着今晚再试试。”
“哥们,祝你好运。”那人拍了拍肩膀,向外一望:“不说了不说了,那位审判长到了……”
贺禛往宴厅太门开去,通体黑色重金属的飞行器稳稳当当停在对面太空港正上方,未见其人,威亚却是铺天盖地。
贺禛眉心一跳,揉了揉太阳穴给齐涟发了则通讯。
-后备箱有件备用衬衫,带过来,我在门口等你。
嗡——
齐涟查看通讯,只当是贺禛衬衫不小心染上了污渍,打开后备箱摸找出衬衫。
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往宴厅后门走,后门不比前门人多,但也有人在后门活动,齐涟不敢贸然走进,正要给贺禛发则讯息叫人过来一点,忽然有人叫了一个他极为熟悉的称谓。
“齐审判长——你可算来了!”
齐涟一惊,赶紧躲在树后,借周围伸过来的枝桠遮挡住身形。
冤家路窄,早不碰上晚不碰上偏偏现在撞上。
等呼吸和心跳平稳后,齐涟才探出树后小心翼翼地观察。
后门站在两人,一位上下眼皮挤压眼睛,堆成了一觉谄媚的眼缝,正是前不久生了官的倒霉蛋陆咏德。
另一人足足比陆咏德高出一个头,立在一侧的太阳能灯勾勒出深邃立体的五官,冷峻的气质缠绕全身,只能根据几根掺在黑发中的白发窥探出年龄。
齐肇远说:“出差。”
陆咏德哈哈直点头,侧身让出一条路:“这样啊这样啊,审判长请进请进——”
齐肇远没和陆咏德客气,踩着石阶往里走。
齐涟都在树后目送齐肇远,快走!快走! !
也许是上天听见了齐涟祈祷,在最后一个台阶时齐肇远脚下一停,目光直直向树后射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