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感。 “还有一点儿,”耿芷蝶小声嘟哝,眼睛盯着脚下的地方,“我就是闷得慌” “差一个字也不行,”詹铎不欲听小姑娘后面的话,面无表情直接道,“回房去。” 耿芷蝶苦着一张脸,眼睛里明明还不死心:“铎哥哥,我” “姑娘,”招嬷嬷赶紧把人揽去自己身旁,小声道,“再多说话,可就罚得更多了。” 后一句话是有用的,耿芷蝶不乐意的嘟起嘴,再看看詹铎,她终究是低下头。 见此,招嬷嬷赶紧将人带着往回走,临了给了袁瑶衣一个歉意的笑。 耳边终于清静下来,袁瑶衣的小包袱往肩膀上一搭:“公子也要下船?” 话出口,总觉得是否应该唤他大人,毕竟他现在身着官服。这也是她第一次见他穿官服,丰神俊逸,一派风范。 “与当地官员有事商议。”詹铎道声,然后看去袁瑶衣肩上,“你背着包袱,倒像是要离开。” 袁瑶衣不禁一笑:“里面有块布料,想去看看有没有一样的。” 是去年年前,姨母拖人给她捎的料子,她做成了衣裳。拿着去,方便布庄辨认。 詹铎颔首:“去吧。” 他当然知道她不会离开,她一个女子家的离开了能去哪儿? 袁瑶衣与人福了一礼,这厢就下了船。 船下,重五已经等在那儿,见着袁瑶衣下来,忙迎了上去:“瑶衣娘子,我帮你拿着。” 袁瑶衣摆手表示不用:“你带路就好。” “行,”重五抓抓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回绝不会走岔的。” 上回差点走错路,后面主子可没给他好脸子看。当时怎么就那般糊涂,没看出那是一条花巷? 两人出了码头,便找了马车,前往砌州府东市坊,大部分的布商便是在那儿。 这里比闳州府繁华许多,大冬天的,街上人车往来,热闹得很。各种的布料,通过水路、旱路送去各处,更有那海外的胡商过来采买进货。 到了东市坊,袁瑶衣下了车,便就看到一条宽阔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 “重五,你去给蝶姑娘买些零嘴儿和小玩意儿,我去布庄里看看。”她往重五手里塞了银钱,“剩下的,你去买盏茶喝。” 重五接了银钱道谢:“娘子就是心好,总惦记着别人。” 袁瑶衣笑:“今儿大早你船上船下的忙活,很累了,去坐着歇歇。我一会儿做完了事,去找你。” 重五看看茶肆的位置,在二层正好能看全这条街,便道声好。 两人在街边分开,袁瑶衣走进了旁边的布庄。 砌州很大,不能指望一下子就打听到消息。她连进了几家布庄,拿着自己那块布料给掌柜们辨认,都没有得到结果。 詹铎说过船只停靠半日,天黑前就得回去,于是她行动更快了些。 每次从铺子里出来,便会往茶肆二层看看,让重五放心。 她走得腿脚发酸,又进了一家布铺,这次的掌柜是个女子,四十岁左右,身材中等,正指挥着伙计们干活,一副干练模样。 “掌柜娘子,”袁瑶衣唤了声,走去柜台边站好,“能否给看看这块料子,是否出自您家?” 说着,她从包袱里取出自己的那件衣裳。 掌柜娘子走过来,接了衣裳去看:“这是去年的料子,已经没了。” 听她这样说,袁瑶衣眼睛一亮:“这么说是您家的?” “是,我不会记错,”掌柜娘子摸着衣裳上的花纹,然后打量面前的女子,“因为这织花特别,所以只织了两匹,记得被同一人买了去。” “娘子可还记得是谁买的吗?”袁瑶衣忙不迭问道,心口抑制不住跳快。 掌柜娘子笑:“都过去一年了,你瞧我这儿还有许多事要忙。” “是我打搅了,”袁瑶衣赶紧道,对着掌柜娘子深深作福,“娘子帮帮我,买布的人可能是我姨母,我想前去投奔,可是找不到她的住址。” 按理说,布铺往外出货都会记账。若是往来交易的客商,更是会几下对方的地址。 掌柜娘子再次打量袁瑶衣,同样是女子,晓得要是有路走,谁会艰难的去投靠亲戚? “我给你看看。”她一笑,走去柜台后,翻找着旧账本。 夕阳的光辉从门外洒进来,正好染了袁瑶衣一半的裙角,她安安静静站着,面庞上带着期待。 “在这儿,”掌柜娘子把账本往前摊开,手指点着一处,“雪绒织花缎,两匹,买主姓伍。” “姓伍,可也是个女子吧?”袁瑶衣盯着账本,这不就是姨母吗? 掌柜娘子听了,略略沉吟,似在回想着当日:“想起来了,的确是个女子,和我相当的年纪,来砌州进布料。” “她后面还有来过吗?”袁瑶衣问。 “没来过,”掌柜娘子摇头,转而又道,“不过,她说后面要去京城开布庄。” 袁瑶衣知道姨母在京城,只是不知确切地址,那样大的地方找个人实在不易。早点找到姨母,便可早日离开。 眼看时候不早,就算去了别处也打听不到姨母的消息,原本雀跃的心渐渐平息。 见她这样,掌柜娘子略有不忍:“其实这出来进布料的事儿,多是男人在跑,她没来过,说不准她的相公和儿子来过呢?” 袁瑶衣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只是她马上要离开这儿。 “要不这样吧,”掌柜娘子笑笑,“把你姨丈的名字写下来,我记着,后面给街上同行问问,他若是来进过货,必然会有人知道他的地址。” “谢谢掌柜娘子。”袁瑶衣点头,眼中满是感激。 她从身上摸出一只银镯,去塞给对方当做谢礼。 “这可不成,不能收,”掌柜娘子推辞,“我是见你一个姑娘家不容易,再说这事儿还没个准儿呢。” 来回几番推辞,袁瑶衣还是把镯子给了对方:“娘子拿着,万一真的见着姨丈,这镯子也可让他辨认。” 最终,掌柜娘子道声好。 袁瑶衣站在柜台旁,写了三张纸,前两张留给掌柜娘子,有姨丈和表兄们的名字,有自己在京城的住处;剩下一张,是她记下了这处布铺和掌柜娘子的名讳。 从布铺里出来,太阳已经落下,冬日的黑夜即将来临。 袁瑶衣微扬着脸,嘴角浅浅勾着。 虽说没找到姨母的京城住址,但有了别的收获。她去了京城可以继续打听,掌柜娘子这边若是找到姨丈,到时候姨母一样会知道她在哪儿。 这时,重五跑了过来,手里抱着好些东西:“瑶衣娘子,该回去了。” 袁瑶衣说好,瞧了眼重五怀里的各式玩意儿,想着耿芷蝶应该很高兴。 回到船上,天已经黑下来。 网?址?F?a?B?u?Y?e??????ù???è?n????〇???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