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嗡得发响,整个人木木的站着,她僵硬的仰起脸,却见他正也低头看她,如此的近:“公子” 她想说什么,脸颊上微微的痒,是詹铎垫在她后脑上的手,如今触上了她的脸颊。这下,原本要说的话直接断在了舌尖处。 “嗯。”詹铎大概以为她在唤他,应了声。 鼻间是好闻的药香,他的手指擦着她的脸颊,掌中的这张脸真小,真真的适合用指肚来描摹。不知怎的,他试着她身子抖了下,另只手不由自主的握上她的腰。 脑中那些深藏的画面瞬间涌现出来,昏暗的帐内,他控着她,娇细的柳腰,起伏的身段,那两只踢踏的足儿 呼吸瞬间急促,他手掌用力裹住了细腰,手指尖一勾,便掐在她的腰窝处。 手里稍使了点儿力,就轻易将她带来身前。 手掌中的棉软触感,好像有种魔力,使他想加重力道勒紧。 袁瑶衣吓住,双手往前一推撑着他:“你做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微微带着颤音儿,里头夹杂着害怕。因为急,她的手碰上了他的下颌。 瞬间,詹铎感受到下颌上的一丝疼意,是女子的指甲刮了一下。他皱眉更深,掌心中感受到她的抗拒与僵硬 “我”他喉咙发干,下意识吞咽着,胃腹中的酒意上涌,烧得有些难受,而袁瑶衣身上的那缕药香,让他觉得舒服。 船身晃着,那是外头的风又大了,伴随着木板的吱嘎声。 “没碰到吧?”詹铎从唇边送出几个字,而后手一攥,从女子的后腰上收回。 随着他的松开,下一刻就见着她从自己身前跳开,身形隐去到暗处。 额头隐隐作疼,饮酒又吹了风,头脑略觉发沉:“我有点醉,你没事吗?” 这边,袁瑶衣已经退回到塌边,离着詹铎四五步远,他就站在珠帘前,他说有点醉酒。 心口还在砰砰跳着,方才她几乎和他靠上 “我找连婶熬点儿解酒汤。”她道,说着便往房门处走去,步子很快。 “瑶衣,”詹铎唤了声,“不需要,我睡醒就好了。” 他站在原处,看着她小跑着像是要逃离般,果然是吓到她了吧。 袁瑶衣手才碰上门板,闻言也不知该不该开门。接着,耳边是珠帘相碰的声响。她侧过脸去看,见是他回去了内室。 他脱了鞋子、外衫,继而放下床帐躺去床上,独留一盏灯还亮在桌上。 “睡吧,”他的声音传过来,“外面冷,跑出去容易冻着。” 话落,房中再没有声音。 袁瑶衣看着内室,那盏灯好像是故意给她留的,怕屋中太黑看不清路。 心境此时略略平静,她呼出一口气,边上的桌面还摆着水壶和杯盏 对,他只是有点醉,就像他喝水时不说话,只是木木的坐着。确切说,他也没做什么,不过怕她碰到头,出手相拉。 夜深,她见内室没了动静,重新回到了榻上。 第27章 船继续在运河上行进了两日,离着京城越来越近,同时也越来越冷,只在甲板上站一会儿的功夫,便觉得冻手冻脚。 “前面,你看那儿有座塔。”耿芷蝶站在船头,翘着脚尖,抬高的小手指指去前方。 袁瑶衣顺着看去,远处的山包上的确矗立着一座灰塔:“那儿就是延州府?” 前面她听连婶说过,过了延州府便是京城。 “那里是延乐山,在延州府城外。”耿芷蝶双手抓着船栏,两只脚在甲板上跳,“从那里往前走半日,就到京城了。” 袁瑶衣见小姑娘蹦跳着活泼,手过去握上对方手臂:“小心些,栽进水里去可就不好了。” “知道。”耿芷蝶笑,不再闹腾。 招嬷嬷在一旁道:“袁娘子与我们家姑娘倒是合得来。”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页?不?是?ī?f???????n?????②????.???ò???则?为????寨?站?点 这时,重五走过来,说今晚船会停在延州这边的渡头,明日再启程回京。 耿芷蝶听了,抬头看着还算明亮的天:“这都没天黑,肯定能赶回京城的。” “姑娘,”招嬷嬷唤了声,“詹大人还有事要做。” “他又要下船?”耿芷蝶绷着脸儿,詹铎人不在这儿,她也就生了点儿胆气,“还不让我下。” 重五也不急,陪着笑哄这位小祖宗:“蝶姑娘也可以下船,这不延乐山” “我可以下船?”耿芷蝶瞪大眼睛,“不让我再抄书了?” “不用不用,是公子特地交代的。”重五点头,接着补充道,“延乐寺刚好离得近,去那里正好。” 临近京城,周围都比较安定,只要安排好,便不会出什么差池。 这下,耿芷蝶是彻底高兴起来,对旁边的袁瑶衣解释着:“延乐寺很有名,就山顶的塔里,供着一枚佛牙舍利。以前,太后都来过。” 听着小姑娘嘴里说个没完,袁瑶衣再次看去那座灰塔,如今距离更近,可以清晰的看出是九层。 就像站在山顶的天神,俯瞰着脚下的运河。 等船靠了岸,耿芷蝶忙不迭的下了船,双脚踩上实地的时候,脸上甭提笑得多欢。 她往前跑了几步,回头朝走在后面的袁瑶衣挥手:“瑶衣你快” 这一回头,倒是看见走在跳板上的詹铎,一张冷脸正看向她这儿。瞬间,她小肩膀垮下来,端正了仪态。 袁瑶衣走过来,不解道:“怎么了?” “你后面。”耿芷蝶小声道,眼睛更是往她身后瞟。 袁瑶衣转头,然后看见了走来的詹铎。这厢,心中立马明白过来,小姑娘为什么不笑了。 看詹铎今日也是一身官服,想必还是与当地官员商议事宜。 “记住了,不要到处乱跑,别惹麻烦,听瑶衣的话。”詹铎开口,这些话显然是对着耿芷蝶说的。 耿芷蝶低着小脑袋:“知道了,不乱跑,听瑶衣的话。” 能下船来,她也就不在乎被说两句。 詹铎又看向袁瑶衣:“延乐寺在半山腰上,沿着石阶上去就行。” “我知道了,会领着她的。”耿芷蝶张口道。 这时,来迎接的当地官吏走过来,远远地就对着詹铎弯腰行礼,一派客气模样。 詹铎对耿芷蝶摆摆手:“去吧,届时我去寺里接你们。” 简单的两个字好像赦免令,耿芷蝶咧开嘴,拉上袁瑶衣就往前走。 袁瑶衣跟着抬脚小跑,嘴角不由弯起。要说这侯府的小姑娘当真有趣,和詹铎竟有些水火不容那种意思。 明面上,詹铎不得不管着这个小丫头,态度严肃;可若反过来细想,耿芷蝶也没让詹铎轻松过。 延乐山就在运河旁边,从渡头过去没有几步路,很快就到了山门处。 走过高大的石柱山门,就是一层层的上山石阶。冬日里景色单调,只那些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