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在下一盘棋,一盘以身入棋的棋局。别人做棋子,她不放心,别人执棋,她更不放心。
齐琅带着桃花酥回来,递了过去:“阿楚现在要吃么?”
沈昭回笑,拿起咬了一口。
齐琅看着她的笑意:分明她开心,为何只觉得越行越远?
马车,停在了千机阁。
沈昭对这里的印象还是,当初她在这里偶遇裴如瑛,还在此处与他……
“阿楚,进去吧。”
齐琅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门侍见了齐琅,立马点头哈腰,引着人去了二楼。
“人找到了么?”
“小人这就给您带来!”
带门侍离开,齐琅从沈昭眼中捕捉到了疑惑,他开口道:“此处归属朝廷。”
只一句话,让沈昭一阵后怕。
齐琅的地方……他以为齐琅当初是来查人,却没想到这里竟是他的地方。她来此处,被发现简直易如反掌,当初还傻愣愣的往这里跑。
门侍将一位老者带进来,眼神却一直往沈昭身上看。
齐琅眼神死死盯着门侍:“怎么,你也觉得她好看么?”
门侍听到声音,连忙摇头:“不是!”随后意识到不对劲,连忙点头,又摇头:“是小人觉得这位姑娘眼熟……”
沈昭闻言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认得自己?自己何时疏忽了?
不料,齐琅一个杯子扔向那门侍:“收起你的狗眼。”
他没问……沈昭愣住。
于齐琅而言,沈昭从来不需要被怀疑,结果如何都是一样。
门侍连滚带爬的离开,那老者被吓了一跳。
齐琅立马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同老者说了情况。
老者,是齐琅特意寻来的世外高人。因此人不愿离开他的茅草屋,侍卫直接将他的茅草屋拆了运到闽都。
因为齐琅吩咐了,不可对他动武。
神医无奈,只能前往闽都来。他给沈昭把了脉,愁眉道:“病久迁延,气血逆乱,元气随耗,经络失养,诸症蜂起。”
此番话,齐琅听过不下三次:“她如今,失语是为何?”
神医看了看沈昭:“此乃心病,姑娘应
是受了刺激。因心中想要逃避,故一时间难以开口。不必在意,只需疏心,便可恢复。”
齐琅闻言,松了口气。身体可以调理,可若是今后她不能说话,岂不是要郁闷死。
当日,沈昭提出回宫。
齐琅很是诧异,沈昭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出宫,怎么如今反倒……
回宫的车马行驶,她再度回到这个囚笼。
破奴好奇的看向四周,这是他第一次踏入王宫。于他而言,王宫是一座更大的房子。
沈昭回来时,已是晚上。
绿珠看向沈昭身旁的一男一女:破奴和春黛。
“姑娘,这是王上派来新人么?”
沈昭欲说话,只能动了动嘴唇。
破奴察觉,开口道:“我与春黛都是都是来照顾姑娘的。”
绿珠根本没顾得上破奴说了什么,她看着沈昭,有些愣神:“姑娘你……”
沈昭读懂她语气中疑惑,点头作答。
绿珠看着她,心中不是一番滋味:出宫时好端端的,怎么回来蔫吧了还不会说话了……
她回想起来沈昭离宫前几日,话比往常多了许多,心里已经开始伤神了。
深夜,沈昭躺在床上未眠。
多可笑啊,她竟在这个牢笼里,有一种家的感觉……她明明,恨不能逃离。
她更厌恶宫外,那个披着皮的齐琅。
*
沈昭离宫几日,秦萱听闻沈昭回来,立马来福安殿寻她。
还没进门,秦萱便注意到一旁的破奴:一是因为福安殿没有男侍卫,二是此人……长得还挺俊秀。
“沈姐姐!”秦萱凑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可不知,我这几日快要无聊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说了半天,却发现沈昭没理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乐呵呵的来了,走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还是一旁的人解释半天……
信寄出去第三日,裴如瑛仍未有消息传来。在齐琅眼中,他或许与死人无异。朝堂众人,也没人提起他。
破奴外伤已恢复差不多,沈昭忽然想试探一番。她提出,让破奴躲箭。
破奴只道:“姑娘想做什么都可以!”
沈昭握着弓箭,看向远处的破奴,心中有些不确定。她问了他可以做到么,破奴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