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黏腻的触感自腿间蔓延开来。
她记得昨夜,恍惚间她好像醒了,往他身上蹭来着……
两幅无比契合的身体,心里都想着对方。由着他待了一整夜,被锢了一整晚。
如今她是哪哪都酸疼!
她看向床头被叠好的衣裳,第一件便是肚兜……她摸索着穿上,内心已将裴如瑛骂了一百遍。
她绝对不会再留宿他了!
最是禁欲之人,一旦开始放纵,便毫无节制。
她从榻上醒来时,看到满床靡乱,越发后悔。
昨夜齐琅来时,她没见,早上他定会再来。
*
果不其然,早膳时齐琅来了。
那天她却是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死在他手下的无辜之人太多了。
沈昭没给他好脸色:“王上怎么来了?”
“孤昨夜折回来时听到你屋内有声响,担心你。”
“许是昨夜做梦时的梦话,无碍。”
见沈昭如此,齐琅解释:“孤向你保证,不会杀陆令柔,也不会杀其他无辜之人。”
“王上是一国之君,一条命而已,何须向我保证。”沈昭并不是非要保陆令柔,她只是想单纯发泄下心中怨气。
“孤……”
“若是王上还要继续用膳便用吧,妾吃好了。”说罢,沈昭转身
离开。
打发走了齐琅,沈昭松了口气。
她要好好利用这份愧疚……
正思忖,绿珠从门外进来了。自从那件事后,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近身伺候沈昭,平时都是在门外头或者其他地方。
沈昭疑惑看她。
她扑通一声跪下:“姑娘,求你了,放我离宫吧……”
“离宫?”
她哆哆嗦嗦的开口:“再待下去,婢子就要疯了!”
守一个掉脑袋的秘密,整天面对一个随手就能杀了自己的君王,她整夜整夜的失眠。尤其是昨夜,齐琅每朝门口走一步,她的心就被刀子剜一下。
“好。”
绿珠惊讶,她就这么……轻松的放了自己?
“选好日子,送你出宫。”沈昭看着她,“不过你要写封书信。”
送绿珠出宫,她不亏。一来清楚个无关紧要的眼线,二来她正好借机试探齐琅。
绿珠选择第二日就出宫,因为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看着她动作中溢出的喜悦,沈昭心里空落落的。
那日后,齐琅照旧厚着脸皮来沈昭这用早膳。也不知是齐琅装作不知情还是真的不知情,绿珠离开了五六日,他都没发现。
沈昭先开了口,她从袖中掏出书信放在桌上。
齐琅注意力时刻在她身上,自然看到了:“这是?”
“我将绿珠送出宫了。”她开口同时,试探他的反应。
齐琅不以为然:“一个宫女,送走便送走了。”
“妾只是觉得,她是宫里的人,还是需要同王上说的。”她将书信推了过去,“这是她的辞呈。”
齐琅无心顾及,叹了口气:“阿楚,孤已经知道错了……”
沈昭见他毫不在意,推测:绿珠无关紧要,顾及也真的没和他说过什么。
她开口:“好啊,下个月春猎,王上带我去。”
往年春猎,齐琅都是一个人去的,没带过沈昭。一来他她身体弱不宜奔波劳累,二来是带她去不方便。
“好。”
“将陆姑娘带上吧。”她又添了句,“妾还以宫女的身份跟着。”
“春猎带着她,成何体统?”齐琅看着她的眼神,无奈叹气,“孤答应你就是。”
沈昭解释:“妾代王上同她道歉。”
代他……齐琅听着,心里开始欣喜。
这早膳,他吃的很顺心!
送齐琅离开后,沈昭叫了破奴来,他让带话给裴如瑛,要他一定参加春猎。
破奴不解,但还是应下了。
当破奴不耐烦的将裴如瑛劫在半路时,裴如瑛还是懵的。
“破奴公子?”裴如瑛每次见到他时,又开心又烦闷。
他羡慕破奴能时刻呆在她身边,同时开心,他每次出现都是帮沈昭带话了。
“姑娘说让你一定要参加春猎。”
裴如瑛不解:“为何?”
破奴没回他,扭头就走。
*
福安殿内,沈昭对着棋盘落下来第一枚棋子。
第一枚下了,然后呢?
破奴回来复命:“我已将消息传给裴如瑛。”
沈昭摩挲着第二枚棋子,迟迟未落下:“春猎结束,我送你出宫。”
破奴愣了一下,有些慌乱:“姑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