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觉得有理,点头应允。
当秦婉仪问秦萱有办法了么,秦萱想起叮嘱,开口回道:“有办法了,先生会救我出去!”
秦婉仪担心:“可是……”
见她如此,秦萱更加庆幸自己没多说,开口安慰:“阿姐放心!先生不会害我的!”
安排好了秦萱,裴如瑛得知,她大婚那日和自己是同一日。
他和陆令柔的婚事。
陆令柔对这桩婚事的态度并不满意,可皇命难违,她也只能听从安排。
*
裴如瑛算算婚期,只剩下半月时间了。
可裴自清一去,还是没有音讯传来。
若想成事,大婚时最好的机会了。
无人守门,戒备宽松,再无如此好的机会了。
林清河与部分燕国旧部尚在城中,魏昭去了其他地方安顿余部。仅凭燕国剩下的旧部,想要正面颠覆南凉,几乎是希望渺茫。
两场大婚,足矣搅乱秩序。
纳吉,下聘,几乎是赶着日子的。
每每涉及婚娶流程,他总是忍不住去想一个人,连合卺酒都为喝过的一对夫妻……
沈昭的尸体已下葬王陵,十几日,他度日如年。
迎亲日,裴如瑛一身红衣上马,前往陆府。
周围锣鼓喧天,他却听不出半分喜悦。
唢呐声响,于他耳中与送棺声一般无异。
说好的亡命鸳鸯呢?怎么就阴阳两隔了?
他不曾拜见她的陵墓,新人成亲前,好像是不能见面的吧?
他身后似乎有个不存在的花轿,轿中是他心爱的姑娘。
只有他能看到的,新娘子。
下马时,他回头朝“她”一笑,踏入陆府。
一路上裴如瑛都是板着个脸,这突然一笑弄得砚书浑身一怔。
诡异,像是见鬼了。
陆大人送陆令柔出来时,裴如瑛看到陆令柔露出的手时,眉尾不动声色的挑了一瞬。裴如瑛见陆大人神色并无异常,面不改色的照着流程继续。
直到回了裴如瑛府上,他伸手接马车上的人下来,压低了嗓音:“你家小姐去哪里了?”
“陆令柔”伸手的瞬间立马收了回去,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
裴如瑛见状,也将手收了回去。
两人就这么各走各的,朝着府内走去。
这场婚事对裴如瑛而言就是应付,他在朝堂上并不受人待见,也只请了李大人一人。
事实上,是李大人听说这婚宴有酒,求着他来的。此时,人早就已经拿着酒不知去哪里了。
虽是假的,可来的宾客也有齐琅的人。他便耐着性子,敷衍的拜了个堂。“陆令柔”表面的抗拒,歪打正着的坐实了裴如瑛这情深深种。
应付完众人,天色也暗了下来。
与此同时,秦萱已经在屋内等了郭存许久了。她趁着侍女不注意,已就将软骨散下在酒水中了。
门外一阵声响,她慌忙将盖头盖住坐好。
门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下。
她低头看到一双男人的靴子,心跳不免加快了几分。
盖头猛的被掀开,秦萱被吓了一跳。
烂醉的郭存看到盖头下的脸时,眼睛蹭的就睁大了,酒都醒了几分。
郭存身为武将,再怎么精致在她眼中还是粗糙的。沈昭强忍着惧意开口:“夫……夫君……”
郭存是粗人,得知新娘子是个娇滴滴的女娘,瞬间撑不住了。嘴角根本压不下来:“娘子!”
秦萱伸手指向桌子:“喝…合卺酒吧。”
她的反应不难惹人起疑,可偏偏遇到了郭存。他二话不说,立马端着酒就过来了:“娘子,给你一杯。”
秦萱看向杯子,想着如何推脱。
一时紧张,她竟忘了哪杯有药。
郭存看出来她的为难:“女子不善饮酒也是常有的,我喝了就是!”
话落,他便左右两杯,灌入肚子。
“唉你……”秦萱话还未说完,眼前人便倒在了地上。
秦萱见状,立马将头上发钗统统取了下来,脱了华服便往外去。
郭存的侍卫也都跟着乐呵,个个都喝的烂醉如泥。她逃离此处,极其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