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吗?” 沈毓楼记得从她进门,到匆匆跑出来,间隔了十多分钟。 她在撒谎。 那十分钟……必定发生了什么。 沈毓楼感觉心脏仿佛缠绕了什么丝线,绷得紧紧的,发了疯地想知道,又怕知道。 只能强迫自己去相信她,不要多想,不能多想…… 良久,他呼出一口气,说道:“睡吧。” 姜宝梨一身冷汗,自然不敢再对他有任何挑逗,转过了身去,平复紧张的心绪—— “晚安,毓楼哥。” “晚安。” …… 次日清晨,沈毓楼醒来时,发现自己紧紧地搂着姜宝梨。 姜宝梨的手搭在他腰间,直往他怀里钻。 她的脸颊贴着他坚实的胸膛,贴在离他心脏最近的位置,呼吸轻柔如絮。 沈毓楼盯着她,看了许久。 鼻尖微翘,唇色是最自然的浅粉,黑发散落在他心口的位置,枕着他的手臂。 沈毓楼想起自己的过去。 那些年,沈家的人都畏惧他这个沉默寡言的私生子,对他避之不及,仆人更因为害怕得罪邝琳,对他的态度很糟糕。 只有姜宝梨喜欢他,每每看到他,会第一时间迎过来,小脸上挂着真挚热情的笑,偷偷把从沈真真那里偷来的糖果,塞进他手心。 “毓楼哥哥,给你吃,别让人知道了,我偷的。” 她总是这样,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他。 一转眼,她都长这么大了。 沈毓楼的指尖,细细描摹着她的轮廓。 这些年,他精心浇灌这株名贵的玫瑰,看着她从青涩的花苞,绽放成如今的模样。 她的任性是他宠出来的,她的才情和审美,也是他一手培养的。 可现在,他却要亲手将她拱手相让。 真是……舍不得。 想到司渡那双恶魔般的瞳眸,沈毓楼的手臂就不自觉地收紧。 睡梦中,姜宝梨轻轻哼了一声,往他怀里蹭了蹭。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沈毓楼的心,揪得更紧。 如果她没有这张脸,或许,他还能将她留在身边,更久一点。 没有如果。 好歹项目是重新回到他手里了,沈毓楼必须好好经营,让自己变得更强,站得更高…… 也许有一天,他还能将她抢回来,给她想要的生活。 念及至此,沈毓楼眼尾肌肉轻颤了颤。 …… 整个假期,沈毓楼放下项目工作,和姜宝梨环游欧洲。 每一天,姜宝梨都在笑,感觉全世界的幸福都环绕在她周围,甚至有点儿不真实。 假期末,她才和沈毓楼一起回到了港市。 沈毓楼重新回到了仁瑞医疗,着手莫森生物科技公司的生物酶抗项目的推进。 三月底,莫森生物科技公司重磅推出灯塔水母修复凝胶技术。 这项技术一经推出,顷刻间引爆全行业。 铺天盖地的学术论文和专业研究,都预言,这项技术具有里程碑的变革意义。 姜宝梨也在电视上看到了这项技术的研究发布会。 作为实验室的主研负责人,司渡上台对这项技术进行宣 讲。 姜宝梨鲜少看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大部分时候,他穿着都比较轻松随性。 聚光灯下,他一身高定黑西装,肩线凌厉。 手里握着激光笔,转身面向大屏幕,用专业的术语讲解灯塔水母修复凝胶的种种特性。 此时此刻,姜宝梨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他邪恶的笑……。 太割裂了。 如此精英的天才,如此变态的恶魔…… 这样的割裂感,让姜宝梨越发地怵他。 电视的镜头扫过台下,台下的专家,投资人,ceo,行业精英……他们专注地仰望着台上的男人。 虽然姜宝梨听不懂司渡嘴里那些复杂的专业术语,但从台下这些人的表情里,她能感受到这项技术的震撼性。 毋庸置疑,这个生物学天才,势必将司氏集团推向财富的巅峰。 当天晚上,沈亭山便将沈毓楼叫到了书房里。 开门见山对他说,“灯塔水母”项目,仁瑞医疗势在必得! “这个项目的技术突破,有里程碑意义。”沈亭山语气激动,“不仅仅是修复凝胶,还有灯塔水母的细胞再生技术,如果用在护肤品方面,让人返老还童,重获青春!你想想,这片蓝海会为我们仁瑞医疗赚多少钱!所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项目必须拿到手!” 沈毓楼并没有父亲这般的激动,他只是平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发布会都开了,但莫森生物科技仍然没有任何招标竞标的风声。司渡的二舅舅司莫池最近和乔氏集团走得很近,媒体那边也在传,两家联姻的消息很快就会公开,灯塔水母项目,可能就是司家送给乔家的一份聘礼。” 沈亭山轻哼了一声:“这份聘礼,未免分量太重了吧!” 沈毓楼没有应声,这些都是传闻。 但他的议员舅舅司莫池和乔家走得近,却是事实。 “我们恐怕很难和乔家竞争。”沈毓楼说,“毕竟,他们都要结成亲家了。” 沈亭山坐在桌边,手里把玩着一个貔貅印章摆件儿,思忖着什么。 沈毓楼耐心地等待父亲的指示。 “我听说,司渡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实验室,没怎么跟乔家那女孩约会过。”沈亭山望向沈毓楼,“他跟她关系,到底好不好?” “不好。”沈毓楼如实说,“游轮生日会上,我和乔沐恩聊过几句,她说司渡对她很凶,她挺怕他的。” 沈亭山闻言,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睛,落到了沈毓楼身上:“毓楼啊,爸这段时间忙于生意,很少关心你的学业生活,说起来,你和乔沐恩……关系怎么样?” “那晚之后,我和她成了朋友。”沈毓楼也不觉得沈亭山是真的关心他,含蓄地说,“偶尔,会请她吃个饭,微信上也聊两句,但交集不深,毕竟她是司渡的未婚妻。” “是吗。”沈亭山脸上绽开了笑容,满意地看着自己这一表人才的大儿子,“如果,司家和乔家结不成这个亲家,灯塔水母项目,还能落到乔家吗?” 他看向沈亭山:“父亲,您的意思是……” “我看你比那个司渡,也不差到哪里去嘛!再说,咱们和乔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她要是嫁给了司渡,才是高攀呢!要是跟咱们家成了,两家联合起来,未尝不能和司氏集团抗衡。” 沈亭山站起身,走到沈毓楼身边,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直没什么安全感,当父亲的怎么会不知道,但我也要考虑邝家的面子,不能在明面上对你太好。” “我理解。” “如果你能有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