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多谢。”
护士走了,鄢澜看着她戴上口罩,冷冷说道:“你回家吧。”
“我不走。”
“我这边不需要你了。”
“鄢澜,可不可以暂时相信我一下,等出院了我会跟你解释清楚。”
“不需要了。”
“你看到的那则消息是我前女友的母亲发的,你还记得我有个去世的前女友对吗?她的母亲是fbi,是位督查特工,我近来在与她合作,调查纪希颐以及与她有关的案件。”
鄢澜的眼中先是蒙上了一层惊讶、疑惑,随即慢慢平息下来,空气凝结了一般,她似乎用了很久在脑中复盘这件事。
利曼珊不再作声,等她回应。
“我也是你调查的对象吗?”
“不是……确切地说,不可避免地查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事。”
一丝冷笑在鄢澜眸中闪过,“当然,现在你怎么说都行。”
利曼珊在口罩后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表,“c城现在晚上八点,吃完了晚餐正拆礼物,等过了今晚,过了今晚我和你一起,和她通个电话,好吗?”
鄢澜摇摇头,转过脸去,看着墙上的电视,“不必了。”
“鄢澜,不要一直这样拒绝,我知道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这些事不该瞒着你,给我一个机会补救,好不好?起码不要再这么伤心,伤害到自己。”
“你和别人窥探我最无法启齿的隐私时,你要那些照片时,没有一丝念头觉得是在伤害我吗?你跟纪希颐谈交易时,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鄢澜一口气说着这些,不可抑制地咳起来。
利曼珊赶紧走过去,伸出手,“别说了……”
“别碰我。”鄢澜躲了过去。
利曼珊的手停在了半空,缩了回来,“我原本就想等你身体好些再谈的,我饿了,你陪我吃点东西好不好?”
“你自己去吃吧。”鄢澜说着又咳起来。
“我看着买一些,很快就回来。”
鄢澜看着她转身走出门,眉头拧了起来。
利曼珊刚才虽然只短短几句,但给了她不小的震撼,她相信那个人的身份,毕竟谁又会用自己去世的前女友的母亲开玩笑?
但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鄢澜想,就不一定是她所说的那样了。
再说,调查纪希颐,和拿调查到的东西和她做交易,本就不矛盾,她说的也可以是部分事实而已。
她无法理解与原谅的是,为什么她要探视那么多关于自己的隐私?鄢澜觉得,自己一败涂地,什么都在她那里无处遁形了,所有自己小心保护的过去,原来她早一步都知道了。
如果她不查,自己或许也会慢慢跟她讲出来,毕竟未来还长。
可她不但查了,还在自己面前演戏,装作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关系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她缓缓撑起身子,去拿自己手机,从昨晚到现在,不知道手机里都发生了什么。
打开手机,竟收到了一条纪希颐发来的消息:平安夜快乐。
这么几年了,纪希颐从未在过年过节时给自己发过这种消息。
血液一下窜到了头顶,怎么?是利曼珊实时更新,告诉她自己差点被淹死吗?纪希颐这是在讽刺吗?
她将手机“嘭”的一下砸在了墙上。
过往像瞬间碎掉的手机屏,一起向鄢澜飞来。
波士顿到洛杉矶好远啊,乘直飞的航班也要近七小时,她和纪希颐都只有周末勉强可以休息,还常常加班,想要凑到一起都得拿年假。
这距离让吵架后的冷战更加无助。梦中自己不停给她打电话,打通后却听到了别人的声音……
那是纪希颐在地方检察院第一次升职后,她们的关系似乎就在那之后急转直下。
有一段时间,纪希颐总是在晚上出去喝很多酒,鄢澜搞不懂,一个在司法部门工作的公务员,为什么要经常跟人喝酒谈事情。
每每她喝得烂醉回来,鄢澜便没法和她说话,几乎都是在电话里哄她,哄睡着了,鄢澜便一个人坐着,听歌,或者看书、看剧,有时听着听着眼泪就要出来了,有时也觉得,纪希颐睡过去后她才轻松一点。
有次闹不愉快,鄢澜说不然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