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查琳将她拦腰抱起来,走过去放在床上,“但我现在就只讨你一个人欢心。”
“查琳,别闹,我还在想小时候的事呢。”
查琳躺在她身边,托起腮,“你今天喝了酒就只想说童年,为什么?”
“童年多好啊,我想回去。”
查琳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嗯?你最想童年的什么?”
“那时候开心,欸?我跟没跟你说过,我本名叫纪晴?我家人到现在还是一口一个‘大晴子’。”纪希颐“哈哈”大笑起来。
“那天吃饭时我听到你妈妈这么叫你了,我觉得很好听。”
纪希颐又笑,“土死了,也就你觉得好听。”
“yvonne,其实现在你也可以开心的,”查琳放下撑着头的手,看着她,认真说道,“我之前说的,你考虑一下吧。”
纪希颐沉默了,随即圈住她的脖颈,哭了出来,“查琳,我害怕。”
“怕什么?嗯?”查琳吻着她脸上的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怕鬼,讨债鬼,怕魍魉魑魅,但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其中的一个。”
“怎么会?你其实是个善良的人。”
纪希颐哭着笑出来,苦笑,“这个世界上,也许你是唯一一个会说我善良的人了,但也是因为你不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更多的,我眼里看的是你这个人。”
“查琳,爱我,”纪希颐闭上眼,“帮我忘掉那些。”
鄢澜的起居室里还有半张没吃完的披萨,已经冷了,没人再有胃口。
她走到窗边,撩起窗帘往外看了看,“去楼上书房吧。”
“你觉得家里已经不安全了吗?”利曼珊皱起眉。
“我不知道,起码看到那则新闻后我感到很不安,雨果街出事地点离这儿步行六七分钟,蒂凡尼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周围?撞她的人又为什么会知道?”
“这么说起来,我们其实都在别人的监视中,”利曼珊长叹口气,“怎么办?我还有两天得回香港一趟,鄢澜,你不能再住在这儿了,起码我们得让卡罗尔安排一下你住处的警卫问题。”
“她要申请警卫,就得走程序,也就意味着明天必须正式开启诉讼程序。”
“或者,我可以找私人保镖,”利曼珊想了想,“我今晚就安排一下吧。”
“sam…”
“性命攸关,我可不想你再被绑架一次了,不行。”利曼珊往楼上走去。
纪希颐一。丝。不。挂地被抵在落地窗上,查琳没有给她任何余地,她的前胸贴着窗玻璃,随着身后的轻轻撞击而改变着形状,被压扁,又恢复饱满。
她睁开眼,几十米的高空给了她眩晕感,身下的街道如金色彩带,汽车变成一粒粒光点,缓缓前行。她下意识伸手去抓玻璃,却光溜溜什么都抓不到。她的腿颤抖起来,不知自己是不是下一秒就要陨落。
查琳渐渐才发现,纪希颐的颤抖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害怕。她一把将纪希颐抱入怀中,“yvonne…”
纪希颐的腿彻底软了,眼泪也流了下来,她终究也是恐高的。
五年前的那个春日,在波士顿的那间早午餐自助餐厅里,穿着粉橘色洋装的鄢澜笑笑地说:“我从小就恐高。”
纪希颐说:“是吗?好巧啊,我也恐高。”
查琳将她重新抱回床上,“对不起……不怕了吧?”
纪希颐摇头,眼泪又顺着眼角淌出来,复又抱住查琳的脖颈,承接她热烈而温柔的攻势。
利曼珊结束了一个电话,和保镖公司谈妥,今晚他们就过来。
私人保镖公司她之前接触过,也是比较常规的服务,但她知道,一旦案子公开启动,就得尽快让fbi安排好警卫。
她将这一消息发给了卡罗尔,那边回复:收到。
鄢澜却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思考另一件事:录音要不要交给fbi?
她坐在床尾的长凳上,反复想这个问题,直到利曼珊打完了电话,走进卧室,在她身边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不怕,都安排好了,今晚他们就在楼下盯着,卡罗尔也会尽快安排人保护你。”
鄢澜抬起眼眸,“你呢?你安全吗?”
“我跟他们没有任何直接冲突吧?不构成威胁。”
“sam,你觉得会是纪希颐吗?或者她参与了吗?”
利曼珊拧了拧眉,“这很难说,如果那个蒂凡尼突然回来,想威胁她,她可能想对蒂凡尼动手。”
鄢澜的眼里失了神,“我难以想象,她能对曾经的枕边人下这么狠的手。”
利曼珊在她身边坐下,“说来奇怪,她要是这么凶残,至今为止倒没对你怎么样过,除了雇人偷拍了一次我俩……那个蒂凡尼手上有什么致命的证据吗?”
鄢澜想了想,“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俩之间坦诚到什么程度。”
“她的出事地点在你家周围,我总觉得她是想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