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76章</h1>
苏明妆心疼地伸出手,绕到他身后,慢慢抱住他,“我做这些,是因为自己做了错事,在补偿。你也没做错事,当然就不用补偿了。再说,你这个年纪,正是谈情说爱的年纪,是我……对不住你。”
如果不是她栽赃强嫁,或者梦醒自救,他娶的是一个无拖无累、清清白白的姑娘,现在还用小心翼翼的禁欲吗?
她不敢说的是,每次面对他热烈的爱意,她都因为无法回应,而深感内疚。
如果没有那尴尬的合作,哪怕她没确定爱上他,也会努力给他生儿育女。
就在苏明妆胡思乱想时,男子放开了她,之后从怀中掏出一只长形的小盒子。
“?”苏明妆好奇看去,“是什么?”
裴今宴将盒子打开,却见红色的丝绸布上面,静静躺着一枚紫檀木发簪。
发簪造型简单,雕工粗糙,但打磨得却细腻。
像苏明妆这种自幼拥有各种头面饰品之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发簪是用布子一点点打磨,而非用什么砾石。
“这是……你做的?”毕竟这发簪的材质和工艺,实在不值钱,就算裴今宴再穷,也不会穷到买这样的发簪。
“嗯,送你的。”裴今宴轻咳一声,缓解羞涩,“第一次做,没什么经验,希望你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呢?”苏明妆兴奋地把发簪从盒子里夺出来,拿在手心把玩,“实际上,锦秋节最早的习俗,就是女子送自制的荷包、男子送自制的发簪。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再没有男子愿意为女子制作发簪了。”
裴今宴小声为男同胞解释,“不是不愿意制作,是确实手艺有限,送了也戴不出去。”
苏明妆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谁说发簪非要戴出去?拿在手中把玩不好吗?”
裴今宴哭笑不得,“好好好,拿着把玩。不过说认真的,这个你万不要戴出去!”
怕女子不高兴,又解释道,“确实太丑了,等以后我手艺好一些,做个好的,你再戴。”
苏明妆笑着点头,“那我也说个认真的,我那个荷包,你偷偷把玩一下就行,别戴出去。姑且不说我手艺不佳,只说,你一个武将戴荷包,有些……娘炮。”
裴今宴心里想——不介意被说娘炮,现在就想戴出去。
只可惜,现在公开两人的感情,只怕会给她的计划添乱。
苏明妆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发簪,心里想——可惜了,如果不是因为合作,无法炫耀恩爱,她明天就戴出去!
戴着发簪在长安大街上走一圈,让所有从前喜欢过裴今宴的女子看看,这男人是她的了。
……
同一时间。
锦王府,书房。
一名身着黑色薄棉衣,身材中等偏瘦,右脸颊有一块暗色胎记的中年男子,一反之前的冷嘲热讽,面色焦急地追问,“什么?王爷想放弃任务?王爷您疯了?不怕主子他……”
后面威胁的话,刻意没说出来。
秦羽落坐在椅子上,面色颓然,苦笑着摇头,“今日顾翎羽质问我们时,本王突然想通了:本王只有死路一条,绝无生路。”
说着,垂下眼,浓密的睫毛,盖住精明的眸色。
第383章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武王的乙等亲信之一,乔石。
锦王任务顺利,主子为此奖赏了他,他兴冲冲前来,想打算好生鼓励一番,谁知道竟听此噩耗。
“谁说只有死路一条?王爷您明明前途光明啊!”
“光明?哪来的光明?”秦羽落缓缓抬起眼,一双桃花眼情彩凄然,语调幽幽,“本王若无法破坏裴苏联姻,上面那位不会放过我,我万劫不复;若破坏裴苏联姻,本王落下贱男恶名,今生今世背负污点;
更糟糕的是,若是一段时间无法破坏,被苏家发现,不会放过本王。既然横竖都是死,为何还要苦苦挣扎,小丑一般?何不从容赴死,希望转世投胎,能投个清白人家。”
“啊,这……”乔石无话可说,因为王爷说的是事实。
但就算是事实,他也得让锦王继续做下去,开始口绽莲花地劝说起来,“怎么会死路一条呢?听小人为王爷分析:虽然您现在继承锦王爵位,但您知晓,皇上并非真心疼爱您,您只是他彰显手足之情的工具!
而且再过几年,皇上也不会给您放权,越是亲近之人、越是有皇族血脉之人,皇上就越不信任!他宁可信任那安国公裴今宴!
但反过来,如果裴苏联姻被破坏,皇上见苏家倒戈,定会铲除苏家,到时候皇上元气大伤,武王登基,您就是皇子啊!”
说着,还压低声音,“况且王爷您立了大功,回头搞不好武王能立您为太子,以后这皇位就是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