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美人回府,是给被困住的花无凝传递信息,他的人装扮成美人,来接花无凝出来的。
本来那桃花烟火有五朵,意为带美人进去便可以成功脱险,可朝辞啼的手下动作太快,还有两朵没有燃放,他才用了这法。
“我知晓你之意。”花无凝轻声回道,看了一旁柳树下的石桌,“站着说累,坐去那边。”
“是我疏忽了。”柳蘅一瞬懊恼,引着花无凝坐直石凳上,眼眸在她身上停滞而后移开,“阿凝,你这一月都在哪儿?”
“受了点伤,养伤中。”花无凝端坐好,抚平衣褶皱,漫不经心地说。
“那你现在…”柳蘅担忧地打量花无凝,满眼自责。
“好全了,阿蘅不用担心。”花无凝放柔声音,并没有责怪柳蘅,反倒是询问起最近的情况,“我不在这一月,京城有发生什么吗?”
“尚未有太大变动,只是朝辞啼他派了很多锦衣卫,四处巡逻,搞得人心惶惶的。”柳蘅见花无凝未有苛责,也没有气恼,也浅浅露出一抹笑。
“是他便不奇怪。”花无凝听闻后眉间暖意减弱不少。
她入京城时也遇到过那些锦衣卫,从茶坊谈资中也了解了缘由。
无非是她这个罪女跑了,作为看守她的朝辞啼难辞其咎,势必要将她找回去。
明面上是这么传,可他朝辞啼本就不是个好人,抓她回去,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罢了。
“先是不提,我才回京城不久,你在朝堂之上,可有发觉新帝与朝辞啼对我爹有其他举动吗?”花无凝沉沉叹息,此刻笑意不见一分,满脸愁容,“还有,我爹的旧部以及交好之辈有举动吗?”
柳蘅摇摇头,“之前花将军的旧部与同僚倒是启奏过这件事,可是新帝用理由搪塞了他们,说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这让花将军的同僚无法有动作,也就噤了音。”
“我爹情况怎么样?”花无凝拧着眉,“朝辞啼与新帝算计镇国公府,没拿到确切证据,肯定是会逼问他的。”
“阿凝,我也不知道。”柳蘅颇为歉意而语:“皇帝将花将军全全交由朝辞啼处置,不管是谁都见不到花将军。”
“此前花将军的交好裴将军想探望一番,都被朝辞啼拒了,裴将军一怒之下状告到了新帝面前,但也没有任何变动。”柳蘅看着花无凝,“我…,本想着探望,但却因着这处缘由,加之朝辞啼似是对我有所提防,便没有去,所以并不知道花将军目前是何状况。”
柳絮飘荡在二人身侧,花无凝一言不发,陷入沉思。
“阿凝可怪我?”柳蘅不安地问道。
“为何怪你?”花无凝回神,疑惑地问出声。
“我没能知道花将军的情况,帮不到你什么。”柳蘅说着垂下头,神情些许惭愧。
眸中闪过一抹光,花无凝扯动嘴角,继而否认:“你于朝中处中立,不去探查我爹是最好的选择,你做的很好。”
“阿凝没生气便好。”柳蘅紧绷之心得到舒缓。
“朝辞啼为何提防你?”花无凝问道。
提及此事柳蘅稍作停顿,遂将自己所猜疑之事拖出,“我想是之前派人去东郊探查,让他警觉了,虽然及时将人撤回,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前段时间,他暗里还派了人探查我。”
“现在也是吗?”花无凝倏尔严肃起来,若也是,她来找柳蘅一事不就暴露了。
“阿凝放心。”柳蘅柔和笑着,“几天前他的人就从我这府周边撤了,许是没发现什么。”
虽是这般说,花无凝却还是眉头紧锁,“朝辞啼做事很谨慎,你被他盯上需得万分小心。”
“我知道的。”柳蘅应道。
“要洗刷罪名,我想现在也只能从新帝那边入手。”花无凝看着柳蘅说道。
“新帝?他与朝辞啼一同,该如何入手?”柳蘅不明所以。
“朝辞啼跟新帝的关系并没有我们所想的那般牢固,不然朝辞啼也不会将我藏着,新帝也不需要派人来寻我。”花无凝提点了两句,“比起朝辞啼,新帝唐允维更容易下手。”
“至于如何下手,我需要你的帮助,阿蘅。”花无凝抿出笑,期待而视。
柳蘅眸光波动,偏移几瞬又望回来,“阿凝需要我帮你什么?”
“让我与皇帝会面。”花无凝吐出这几个字,静候柳蘅回语。
“不成!”柳蘅驳斥,满眼不赞许,“皇帝本也在寻你,你主动上前,无异于自跳火坑,过于危险,不可取。”
“若是作为镇国公府的嫡长女,见他为了讨回公道,这是不行的。”花无凝抬起手,摩挲着指尖,轻蔑说道:“但若是作为心头大患之女,主动委身,爱慕他之人见他,你觉得他会不会见?”
柳蘅双眼微睁,瞬间炸起,“不行!阿凝!你不可以这么做!”
“有何不可?”花无凝美目一弯。
“这太冒险了!”柳蘅双手握成拳,“我不同意。”
让花无凝委身皇帝,他怎么肯!
“你觉得冒险没关系,我有把握便是。”花无凝偏过头,“你只需要帮我找个合适的时间送进去就是了。”
端立起身,她面容严肃也很决绝,“你若不愿,我自行想办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