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面色柔和,不作痛痒的安慰:“阿凝不用担心,我已经上过药了。”
“只是划了一刀?这伤口很是严重。”花无凝将柳蘅的手拉过来,端详着伤口,划得又深又重,快有一根手指宽。
到底是多大的怨气才‘划了一刀’就成了这样。
放下柳蘅的手,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前日,好了不少,倒不觉得严重。”柳蘅收回手,抚摸着上面的伤疤,“只是可惜…”
他作出惋惜又无可奈何的神情,“你送我的香囊,被他弄坏了。”
“…弄坏了就不要了,破旧之物早该丢弃。”花无凝一顿,她瞧着柳蘅,轻抿朱唇,面上浮现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而后又收敛住,“你若是不舍,今后我再送你一个。”
“好。”柳蘅应道,眼底笑意加深。
“你跟他一起,免不了的。”花无凝侧过眼眸,盯着壁炉里面的火苗,“能避则避,过了这段时间一切就好了。”
“我听阿凝的。”柳蘅说道。
“这个给你。”花无凝从袖中拿出纸笺。,递给柳蘅,“时机到了让朝辞啼发现。”
接过纸笺,柳蘅并没有想要打开的意思,只将其放置在腰间,“我会的。”
“我接下来要去找裴将军了。”花无凝说道。
柳蘅自然听懂了花无凝语中意,他站起身,“阿凝忙要事,我先回去了,朝辞啼那边请放心,我会尽我所能让信息错乱。”
“辛苦了,阿蘅。”
花无凝遂起身,言语之间送走了柳蘅。
待人见不到身影,她披上自己的斗篷出了房门。
日光普照,却不觉一丝暖意,拉拢斗篷,花无凝转身从镇国公府的后门出去。
沿着巷陌小道,一直来到了将军府。
见过几面的府兵未有阻拦花无凝,将人放了进去。
“裴叔。“花无凝进府后,就看见正在耍刀的裴升,扬着笑走上前。
“小凝?”裴升惊诧花无凝的到来,他将刀放下,“可是有事?”
花无凝闻言顺从颔首,“确实有事,裴叔。”
“跟我来。”裴升应道一声,将刀递给上前的小厮,转而带着花无凝进了屋。
“可是关于朝辞啼的?”裴升不作多想,坐下后直入主题。
“瞒不住裴叔的。”花无凝顺势坐下,回应着裴升。
“你来找我,可是需要我做什么了?”裴升不是不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他都知道,而且都明白是花无凝所为。
此前商谈之时,花无凝说过要将朝辞啼逼出来,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今日来找他必定是让他有所举动了。
“三日后,朝辞啼会被我引去城外,届时裴叔可以借着保护陛下的名号,闯进帝居阁,救出陛下。”花无凝安心定志而言。
裴升沉吟片刻,“你为何如此肯定他会被你引去城外?”
“他不得不去。”花无凝笑着,“命官被杀,名声被污,细作猖狂,至百姓惶恐。他作为代理朝政的朝太师,怎么能不去?”
花无凝这话引得裴升怔愣,不由得多看她几眼,“短短三日,你确定。”
倒不是裴升不信任花无凝,只不过花无凝这说的事情,怎么看都需要再多些时日才能办到,而不是仅仅三日。
“我确定。”花无凝由衷开口:“裴叔,三日之后,你就是拯救皇族于水火之中的大功臣,而他朝辞啼终归身败名裂,暴露本心。”
“能将朝辞啼伏诛,本就是为民除害,早点时日也是好的。”裴升摸摸胡子,“三日后,我会依你所言。”
“多谢裴叔。”花无凝笑着应道:“往后还有地方需要裴叔帮忙,希望裴叔不要拒绝。”
“小凝为唐国做了这么多事,裴叔该帮你就不会拒绝。”裴升乐呵呵地眯起了眼,毫不犹豫地回答:“有事尽管提,我都会帮你。”
“有裴叔这句话,小凝就安心了。”花无凝豁然开朗,眼底涌现一丝雀跃与满意。
心满意足,欣然站起,“裴叔,镇国公尚有事务未处理,就不多陪裴叔了。”
“小凝长大了,镇国公府交在你手里,你爹肯定是放心的。”裴叔感慨万分,慈爱地站起来,看着花无凝。
“我想我爹会与裴叔同等想法。”花无凝提及到花申鸣,蓦得暗下眼眸,有些伤感在酝在其中,可不用多会儿,她又恢复正常,侃侃而笑,端方雅正。
裴叔欣慰地应着,“小凝年纪不小了,不知可有成家的思虑?”
骤然被问及此事,花无凝故作惋惜地摇摇头,“我尚未有此等想法。”
“裴叔,国事家事都还没个定论,私事怎能谋先而谈。”
“小凝这么想是对的,裴叔就是有些担忧。”裴升打量了花无凝,“犬子虽能力有缺,但相貌上等,我这将军府倒也显赫。如若小凝觉得可行,将军府随时欢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