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无凝轻轻吸气,徐歌慢唱般开口,语中少有的带上了丝丝寂落与伤感,“阿蘅,朝辞啼是何等人你我皆心知肚明,这种低劣至极的手段,你会看不出。”
“阿凝勿恼,我自然知晓这是朝辞啼挑拨离间之术,想让我与你之间心生嫌隙的话。”柳蘅闻言立马站了起来,他慌乱地走到到花无凝面前,软语细声道:“只是心存郁结,想知晓缘由。”
“我与胡太子除了盟友没什么关系。”花无凝无奈地笑着,她撑着头好似自言自语,又像在嗔怪他人,“阿蘅,他居心叵测,你怎么也跟着他来伤我的心?”
“对不起阿凝,我不该有此想法。”柳蘅懊悔不已,手忙脚乱地认错,“你别置气也莫要因为我而忧伤,我有错,你罚我都行。”
“不碍事,你也别诚惶诚恐的模样,逗你的。”花无凝却是大度地笑了笑,狡黠之色覆于面容。
“阿凝你真是…。”被吓得冷汗直流的柳蘅松了口气,宠溺地看着花无凝。
帐内的火光摇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
忽而外边又传来一阵窸窣碎音,暗一的声音传入。
“主子。”
“暗一?有事进来说。”移过眼眸,花无凝挥手让柳蘅退到一边。
柳蘅也分外识趣,看着暗一进来也就站在了一旁。
“我军又与胡军交手了。”暗一恭敬地行礼而语。
心底陡然沉下,花无凝不禁正色,“胡军这次来的这么早吗?他们是想准备突袭?”
暗一说道:“不是的主子,这次是朝辞啼带了一队兵马挑起的战事。”
“朝辞啼引起的?”花无凝愕然一惊。
“是的,主子。”
倏尔站起身,花无凝眸色不定,“走,去看看他又想做什么。”
转头看向站在一侧的柳蘅,“阿蘅跟着我一起。”
战车早就备好,花无凝轻驾熟路地走上去,柳蘅也跟着坐在了她身旁。
“驾!”战马奔驰而去,在雪地上留下道道车辙印。
昨天夜里又下了雪,今日的风比往常更寒冷了不少,枯草枯枝上都压有皑皑白雪。
“他们在巡湾那边。”暗一骑着马将情况禀报给了花无凝。
巡湾之中两岸高,中间低适合双方交战,但不适合突袭。
朝辞啼不是很聪明的吗?他选这个地方想做什么?
不过多时,巡湾就到了,震天的嘶喊声与兵刀碰撞声灌入耳中,战火纷飞,铁蹄遍布。
于战车中的花无凝看着下方,果断起身要从车上下来。
“阿凝你小心些,别摔着了。”柳蘅先一步跳了下去,伸手来接花无凝。
花无凝借着柳蘅之手,平稳地落在地上,她于高岸上准确无误地看见了战场挥动长枪的朝辞啼。
而与他交战的那个人是胡旋。
“朝辞啼这么早带兵是为了什么?”柳蘅看着岸下血迹横洒之景,清秀的面容上赫然露出一抹苍白,他拧着眉。
“难解其意。”花无凝也没看柳蘅,她的视线聚在战场上的那一道暗红一道藕粉的身影上。
胡旋跟朝辞啼打得难舍难分,长枪与砍刀震开后,胡旋舔了舔嘴唇,吊儿郎当地说道:“昨日是没打够吗?朝太师今早天没亮就突袭本太子。莫非是诉情反被美人拒,怒火中烧,恼羞成怒所以想拿打仗撒气吧!”
“胡太子知晓了还不提防点,免得你这祸国殃民的脸,一不小心就没了。”朝辞啼转动手中的长枪不辩驳胡旋之言,反之意有所指地看了他脸上那道结痂的疤痕。
“哎呀呀,朝太师居然正大光明地承认了。你果然是嫉妒我这让人叹为观止的绝世容貌。”胡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脸根本没有动怒的模样。
随后见朝辞啼无动于衷,他灵机一动,像看见了什么稀奇乐子般,眼底闪着的精光都要溢出来了,“本太子还以为高傲如朝太师肯定是不愿意说出自己被美人拒了一事,没想到你就这么说出来了?真有骨气啊朝太师,昨夜有没有哭得肝肠寸断啊?”
“应该有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早来揍我!昨夜没睡吧!”胡旋嘴里丝毫
不留情,专门哪里痛戳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