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蒙面人隐去了气息,遮挡了面容。可是容泽二人与他相识三百年了,怎么会认不出他就是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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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日,亥时正。
容泽二人刚刚行至贺家院外,便察觉到里面临江仙的气息。
二人对视了一眼隐去身形进入院中,只见临江仙身着女子衣裙,青丝挽成妇人发髻。许是方才已经睡下,脸上并无粉黛。
而临江仙对面的身影一身黑袍,面上遮盖得严严实实,连发丝都不曾露出。
玉娇容盯着那黑衣人一瞧,不由攥紧了手指。见泽同样认出了那蒙面人的身份,正是夜明。
“我要的东西呢?”
临江仙压低了声音问道,夜明掏出一白玉盒。临江仙一喜,正要伸手去拿,夜明却微微移开手。
“我要的东西呢?”
夜明反问道,临江仙轻笑一声,将黑玉瓶递给他。
“我们合作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你还是这么谨慎。”
夜明打开黑玉瓶一探,微微一笑将白玉盒交给了他。
“做人做事总要谨慎些,才能走的长久。”
临江仙不置可否,正要转身离去,便听到夜明问道。
“她,还好吗?”
似是惊讶,临江仙微微侧过脸,他看不清夜明帷帽后的脸,勾唇一笑淡淡道。
“我以为,当你做出选择之后,便不会再管她死活。”
夜明沉默良久,收起黑玉瓶离开了院子。临江仙嗤笑几声,身姿婀娜地推门而入。
“他们说的她,是谁啊?”
见泽恍惚地呢喃着,“是,灵音吗?”
玉娇容抿紧唇,扭头看向身后矗立的僧人。对上他古井无波的眼瞳,半晌后扬唇一笑。
“你又知道了,是吗?”
无尘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移开的视线避开了她的眼瞳。
“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你总是可以做到如此平静?”
“一切有为法,如…”
无尘的声音一顿,少女沉默下来的眼瞳带着无尽的悲伤,让他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那些烂熟于心的佛经。
见泽早已经追着夜明而去,此时的屋檐之上只剩下对立的二人。
“和尚,是不是每一个人的命数,在你眼里都只是谱写好的棋局?无论这些棋子是生是死,在你眼中也都一般无二?”
无尘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知道,他的答案,一定不是她想听到的。
“执法者,执行者。呵,和尚。”
玉娇容淡笑着,没有再看僧人一眼,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就祝你永远置身事外,永远做壁上观。”
少女的声音被懒下来的风留下,直直撞入无尘心头。
微微垂下的佛珠也随着停下来的风安静下来,无尘又觉得那细小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
低声的吟诵在晚风中无人可知,流转于指尖的菩提子洁白无瑕,隐隐照见微微隆起的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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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玉娇容将夜明踢晕过去,楚星曜不自觉地揉了揉脑袋,轻咳一声收起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