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回应,暴力搓揉盆里的衣服。那带着泡沫的水花四溅,女人看得快速往后退了几步。
“老大夫郎……”
“我有名字。”叶以舒一脸不善地看着他。
什么毛病,洗个衣服还没手了。
周艾是远村的人,哪里知道叶以舒是这个性子。看他刺人的眼神吓了一跳,灰溜溜抱着衣服进了屋。
“娘……你怎么又抱着衣服回来了?”崔定长得虎头虎脑,胳膊腿儿都养得结实。
手上的小木剑已经被玩儿得光滑,他跟坐不住似的,被他娘关进屋里也到处戳个不停。
周艾轻摇头,那故意收拾出来的衣服放在床边。他看着门外洗衣的哥儿,手指轻轻收紧。
“定儿,你出去玩儿吧。”
小孩儿巴不得出去,手上小木剑一挥,冲着跑到了院子。
叶以舒衣服清洗个一遍,赖在灶屋里的阿黄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摇着尾巴出来。
他将盆里的水倒了,又重新打水。
忽然后颈一凉,他转头,见那小孩拿着个木匠伸进木桶里,正龇着缺了两颗的门牙冲着他笑。
先是那女人,又是这小孩。这宋家看起来也不如表面那么无波无澜。
“看招!”崔定一喝,木剑携带着数不清的水滴甩过来。
叶以舒往后走了几步,道:“小孩儿,你在宋大夫面前不这样吧。”
小孩还呵呵笑着,抽了木剑追着阿黄跑。
叶以舒回到木盆边,擦了那湿漉漉的凳子。忽听阿黄哀叫,一看,那小孩正抓住阿黄尾巴,木剑使劲儿打在狗脑袋上。
跟敲木鱼似的,梆梆的响。
叶以舒没那么好性子,拎着那小孩后领直接将人提起来,淡声道:“再惹事儿我给你挂起来。”
“你干什么!老大夫郎,你作何要打他?”
叶以舒做势抄起扫帚,眼里尽是厌烦道:“我不仅要打他,我还要打你。”
那扫帚真用了劲儿,周艾再不敢挑衅,抓着儿子又进了屋里。
叶以舒白眼一翻,将扫帚一扔,搓了两把绕着他腿嘤嘤叫的黄狗。
“再惹我,老子直接用刀砍!”扔下这话,叶以舒往凳子上一坐,手上棉衣搓得啪啪响。
周艾坐在屋里听到他警告的那声儿,轻轻按了按胸口。
怎么娶个悍夫回来。
她制不住,何来婆母的威严。
周艾不是宋仲河明媒正娶的,是她自个儿带着儿子跟来的。
她前夫没了,一个人养不活儿子。又看宋仲河的儿子是宋枕锦,以后定有好前程。便使了法子赖上宋仲河。
到家日子也不错,有吃有穿。家里就他一个女人,来便掌家。
但时间久了,父子俩还是不把她跟儿子放在心上。她有些着急,看宋枕锦待自个儿夫郎那般温和,想着在叶以舒那儿立个规矩。
可规矩没立成,反被人家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