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对方终于知道反抗了。
虽然程想没有看到男神的脸，但手上的湿润已经很明确了。
听岚哥在哭。
光是知道这个事实，小哭包的程想就鼻头一酸。
他很少见男神哭。
第一次是在地下停车场，两人因为误会大吵一架，男神红着眼眶质问他。
后来，也就只有在亲密交流时，才能看到男神露出来脆弱惹人怜的模样。
“？？？”
意识到自己在想不纯洁的事情，程想很想给自己一耳光。
“听岚哥，你怎么了？别哭啊，有什么委屈给我说，我帮你出气。”
程想这样说，是认为自己惹男神生气了。
毕竟他先是隐瞒了穿书者的事，在天台时，也表现得不够成熟可靠。
反正怎么说，他都有错。
这边程想都想好要怎么承认错误了，结果却听顾听岚哽咽着说道：“你打我吧。”
“……你说什么？”程想以为没听清，把耳朵凑了过去。
“我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在顾听岚脸上滑过，“你打我吧。”
“嘶——”
程想终于听清了，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震惊道，
“为什么？”
“因为……”顾听岚收紧挡着脸庞的双臂，带着自我厌弃的语气道，“我……不想跟你离婚。”
离婚？
程想眼皮一跳，不顾男神的意愿，强行把他泪流满面的脸露了出来：
“听岚哥，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重新开始么？怎么又提起离婚来了？我不会跟你离婚的，这辈子都不会离的！”
“所以你打我吧。”顾听岚的双手被程想攥着，无法遮挡难看的面容，便干脆闭上了眼睛。
“？？？”程想实在不理解男神的脑回路，直接问道，“我为什么要打你？”
而且他真动手了，才是该离婚吧？
顾听岚又不说话了。
他这种说话总是藏一半，还动不动就冷战的性格，其实很折磨人。
换个人估计早受不了了。
但程想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听岚哥，我永远不会跟你离婚，也永远不会打你。我爱你，只想好好跟你在一起。”
程想俯身，亲了亲被顾听岚泪水打湿的脸颊。
顾听岚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眼泪流得更凶了。
程想不再说话，找到湿巾默默给他擦眼泪。
可能是这温柔体贴的举动和情话打动了顾听岚，也可能是他自己想通了。
没过多久，他主动开了口：“我做了太多错事，我……我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程想擦去又流下的眼泪，轻声问道：“什么错事，能跟我说一说吗？”
顾听岚没有回答，转过头，努力往程想怀里钻。
程想忙放开他的双手。
得到自由后，顾听岚像是生怕程想跑了似的，两只胳膊紧箍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