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就算不抛开任何优势,也只是个觊觎别人老公的插足者,连一般都算不上。我一向不喜欢仗势欺人,所以你这儿蹦跶一下,那儿蹦跶一下,我都忍了,但你要是再靠近芮宁,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能做到你们律所合伙人的位置不容易,劝你珍惜。”
陈铭远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黎暮泽冷笑了一声,直直地撞过来,陈铭远最终还是错开一步退开。
黎暮泽大步离开。
陈铭远为自己后退的半步后悔不已,他冲着黎暮泽的背影喊道:“岑蓝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芮宁是因为失忆才会被你哄骗,等他恢复记忆,他一定会离开你!”
黎暮泽的背影僵硬了片刻,随即继续向前。
陈铭远不甘地道:“你真应该看看他那天来咨询我离婚事宜时候的样子,那么坚决,宁愿一分钱不要也要离婚,我处理过那么多离婚案子,他是离婚决心最坚定的一个。”
黎暮泽转身,面露嘲弄:“那你呢,陈铭远,你给自己的定位是个律师,还是个第三者?”
陈铭远直言不讳:“他已经要跟你离婚了,就是一些程序还没走完而已,在这种情况下,我做个第三者又如何?”
“一厢情愿,就算你想做第三者,芮宁给你这个机会吗?”
“他说等他离完婚就跟我试试。”
黎暮泽笑了:“现在芮宁失忆,没有人跟你对峙,还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陈铭远耸耸肩:“随你怎么想,爱信不信。”
*
半小时后,魏尧跨越小半个城来到雅和医院地下停车场,为黎暮泽送一包烟。
黎暮泽在角落寂静无人处抽烟,魏尧看到他熟练的夹烟姿势就知道这不是他第一次抽烟,但他也没问黎暮泽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他知道黎暮泽现在没有说这些的心情。
“芮宁甩了你啊?”
黎暮泽看了魏尧一眼:“没有。”
魏尧笑嘻嘻地道:“那你为什么一副失恋的样子啊?”
黎暮泽原本只想自己把情绪消化掉,实在受不了魏尧的软磨硬泡,还是把碰到陈铭远的事情告诉了魏尧。
魏尧听完以后问他:“那你相信陈铭远吗?你觉得芮宁会答应他的追求吗?”
“不会。”
“哈哈哈你要是真的那么肯定,为什么让我跑几十公里过来给你送烟?”
黎暮泽又看了魏尧一眼,魏尧狗胆包天,继续嘲讽:“慌了吧?不自信了吧?害怕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吧?想想芮宁跟陈铭远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吧?”
黎暮泽的眼神逐渐恐怖,魏尧犹若未觉:“你现在会嫉妒,会患得患失,懂七情六欲,都是好事,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留住恢复记忆以后的芮宁。”
黎暮泽以前就像一尊高高在上的菩萨,而高高在上的菩萨是留不住一颗去意已决的凡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