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是也没睁眼,道:“所以这不是来静心了吗。”
灵泉表面的水汽氤氲四周,淡蓝色的神泽向中央聚拢。应如是一身黑衣,盘腿浮坐在灵泉上方,借着灵泉寒气调息。云归偏头,道:“你受伤了?”
“没有。”应如是冷哼了一声:“不过,比受伤要麻烦些。”
云归在四周找了一块适宜久坐的石头,准备来听听自己这个徒儿的心中烦恼。毕竟是个师父,就算平常对徒弟放得再宽,那也是自己的徒弟,有责任的!
应如是睁眼,慢慢道:“我刚从九重天下来,已经见过我母君了,也知道了当年的事。”
云归微微一怔,道:“你见过景风了?”
“是。”应如是转头看向他,似是带了一些怨气:“你们还真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云归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旁的草丛,道:“倒是想说,就是说了,你母君估计会下来把我的云归岭拆了。”
“你好歹是个上神,这点面子都没有?”应如是语气一如平常插科打诨。
云归摇摇头:“三界面前有,青渊候府面前没有。我要是把这些事告诉她唯一的女儿,她怕是要跟我不死不休。”
“至于吗?”
“至于啊,而且,这也算是你爷爷的意思。你们家神魔纠缠已有几代,他希望一切事情都在你母亲这一代结束,所以要我承诺,如果你一辈子都不知道景风其人,就别告诉你这一段缘分。”
应如是觉得胸口又有些闷热了,转回头去,道:“这件事,在我看到他脸的时候就瞒不住了。”
云归道:“景风当初也答应过青渊候,不见你。”
应如是冷笑一声:“很明显,他根本就不当回事。”
“他主动来找的你?”
“是。”
“你母亲都跟你说清楚了?”
“那一辈恩怨都说清楚了,还有一个问题,”应如是顿了顿,道,“藏海珠。”
云归闻言,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藏海珠还在吗?”
“……在。”
“有多少人知道?”
“我,你娘,现在,还有你。”
“安全吗?”
“安全。”
“好,那我不会再问了。”
云归微微侧首,看向灵泉中央打坐的人影。
只听应如是道:“我爷爷拼了性命献祭的东西,它只能陨落。”
云归颔首,随后略一思索,道:“这件事是景风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