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扫!”本君又喊道,毛毛阴沉着,认定姐姐是故意挑刺,又不得不拿起扫帚撩了几下,喊道:“我不扫了!”说着便走。
“你敢!你走一步试一试。”一个响掌打在毛毛嘴巴上,毛毛大哭。
“还哭!越哭越要打!”?又一巴掌刮在脸上。
本君天生一副不肯服输傲气脸,她自己从不肯服软服哭,也见不得别人哭。见毛毛这样懦弱蠢物,没有半点志气,动不动就哭,那懦弱的哭声更让她没法忍,像是惹到她的厉害处,因此越打越厉害。她上前揪起毛毛的臂膀,狠地用指甲一捏一掐,毛毛哭声大起来,她仍揪着不放,手指如扭着电视抜片,一哭一频道、一尖哭二频道、又一烈哭三频道、嘴里仍说:“还哭不哭!”
毛毛手臂像是被拧断了,肉离了骨,挑筋般撕裂颤抖着,毛毛看着姐姐心平气静,像是拧了一只猫狗,哭声又连绵起伏。本君听见哭声不止,发疯的打她,把她打到墙角黑旮旯,打到她一声不吭才止住。
毛毛强忍着痛,痛感伸向骨头里,痛到全身打哆嗦,火烧火燎,没一会儿就满地打滚,那痛感贴着冰冷的地板,慢慢使她冷却了。
云秀刚走上坡就听到毛毛哭声,一时脚步起飞,一面走一面骂道:“哪个打她,只我一转背,就要往死里打她。”
赵本逵在水井旁朝云秀吼道:“我在这里,你不要又冤枉我。”
云秀听了松了半口气,到院里把桶一丢,进门瞧见毛毛躺在地上,已止住了哭,看着旁边脸上仍带着怒色的本君,云秀问道:
“你是作什么打她,偏生好意思,还是当姐姐的,你忍让妹妹作不得?别个不打时,你们一个个都争着打她。”
“她不是我的妹妹,从来不承认她,哪个我都不认,世上只有我自己。”本君说着哼了一声,脸上仍是鄙夷一切的神色。云秀倒吸一口凉气,将毛毛提起来。
这时荣芝下楼,一身笔挺西装西裤,朝着凌老太喊道:“咩,我出门,去赵老屋里。”凌老太在房里应了一声。
荣芝刚出至院外,孩子们看着父亲一走,全都撒欢起来,静厥的宅子像炸了似的。
“看你爸爸一走就起涌,去院里把衣服晾一晾,我已洗了,晾一晾总可以吧?华华,红红?”云秀说。
“你是话定喊我做么?喊我做,我就先把桶撂倒,衣服往垃圾堆扔,请你冇洗一样,照旧去洗二道,还喊不喊。”本华端起脸凶道。
云秀看着本华,说话龇牙咧嘴的样子和她爸爸一个样,心里寒了一截,又听二女儿本红说:“喊我做,我就把衣服撕烂,撕成一柳一柳,请你们一个个冇得穿。”说着两姊妹笑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