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朝身旁小二使了个眼色,重新换上笑脸将他二人迎进了楼上密阁里。
这种楼中密阁都是留给玩腻了东城官妓来此处尝鲜猎奇的贵客的。掀帘入内,果然一排色艺上甲者,全然不输各大官楼头牌。姑娘们个个娉婷秀媚,桃脸樱唇,秋波婉转,艳歌妙舞。
祁岁桉从袖中取出一颗金花生抛给酒保。“姑娘都留下,只一点,我不尽兴谁也不能来扰。”
他旋即掀袍坐下,最是会识人的姑娘们目光在两个来人间流转,目光怪异而快速地掠过更为高大的陆潇年,朝另一张俊美非凡的脸蜂涌而来。
陆潇年至今不知自己的脸被换成了什么样,但从这一路奇奇怪怪的眼神里他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独自绕过屏风,来到后面暗榻旁的铜镜前。
他驻足在镜前愣了足足半刻。
从此陆郎是路人。
他想起前日祁岁桉的话。
这哪是路人,简直连人都不是。
他走出屏风,看到香怀满卧的祁岁桉,衣衫被姑娘们揪扯开,露出大半纤长脖颈来。他半阖着眼任由姑娘们给他往嘴里倒酒,深红的酒液从唇角滴落直腮边,又滑落白皙脖颈最后没入无名处消失不见。
祁岁桉倏然睁开眼,对上了陆潇年的视线。他从唇边缓缓扯出一抹粲然笑意,“辛苦刘侍卫守着点门,别把蚊蝇放进来扰了姑娘们。”
根本无人在意他的回应,也自然无人看到与那丑陋面貌极不相称的那双深眸又黯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歇三天,周四还有
第0014章 再忍
丝竹笙歌,欢笑喧阗,进门来送酒的小二到了门口被立在门边这尊煞神吓得住了脚。
随同而来的酒保也察觉出此人周身的异常煞气,仰起头上前,“这位壮士不妨让让,莫扰了里面贵人兴致。”
说着他便要进去,但被一只粗如树桠的手臂拦住了去路。
“我且问你,里面那位可是这里的常客?”
酒保知道这位恐不好惹,便堆起笑脸,“不常,不常,我这不是也第一次见到如此贵客么。”
酒保朝小二递了个眼色,陪笑慢慢推开那只手臂,溜进门去。
陆潇年一回头就从门缝里瞥见众星捧月的当中,祁岁桉外面的黑色长衫已经被揪开,半散在臂弯,肩头只余下了白色中衣,鞋也不知被谁脱下,一双脚被捧在一双纤纤玉指手中揉捏着。
那般风流享乐的模样,岂会不是常客。
陆潇年眼底积蕴着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