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只是割下了他的一片袍角。他是在故意吓他。
“混账!疯子!”祁岁桉气得咬牙切齿。
陆潇年轻漫地笑了一声,“殿下没学过骂人吗?就只会这么两句?”说着他一步跨上榻,来到了祁岁桉身后,用这布条从后面勒住了他的嘴。
祁岁按的咒骂立刻就被勒割成了破碎的呜呜咽咽,陆潇年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一点点收紧,“还有,殿下究竟知不知道这种场合下,骂人只会祝兴……”
拇指摩挲过颀长颈项,刺啦一声扯开祁岁桉的衣领。锁骨间那片曾经盛满雨水的浅洼终于完完全全展露在他面前。
灼灼气息逼近,后颈有一块非常明显的突起,那块圆润饱满的颈骨像是落入凡间的罪恶之果。
灼热呼吸最终烙印在上面。
又痒又烫。
祁岁桉内心警铃大作,心跳声震动着他的耳膜已将他淹没,他拼命的、声嘶力竭地喊叫像被阻隔在了一片汪洋之外。任他内心如何挣扎、踢打、扭动,他废物一样的身体没有半分回应。而那些破碎的咒骂和怒吼从高空坠落下来,只剩下了一滩加倍可笑的烂泥碎肉。
覆盖着他冰凉身体的衣衫随着陆潇年的吻被一层层褪下,直到祁岁桉上身完全展露在空气之中。
“住手!“滚下去!”“不得好死!”这些模糊的怒吼在他口中咆哮而出,但根本无法阻碍身后人半分。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他怎么可以对自己做这样的事,他是皇子啊!他难道不怕终有一天会被人发现而杀了他吗?他竟然不知道陆潇年会恨他到如此地步。
转念他又想到陆潇年说的那句话,“你的父皇可是连你的名字都没提……”
他被囚禁在陆潇年身边这么多日,外面竟一点来寻他的迹象都没有。
他或许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吧。
也或许,从生下来就是个错误。没人在乎他的生死, 他在这人世间获得的为数不多、可被称之为“爱”的感受,在福安乐被陆潇年亲手杀了之后也彻底化为灰烬了。
想到这,他绝望地闭上双眼。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没有知觉的身体其实在微微发抖。随着陆潇年指骨刮过,寸寸薄韧肌肉在经过时都会紧缩。
更像是某种邀请。
“我记得殿下只有这样被抱才会脸红。”
陆潇年“如他所愿”地一只手从后面揽过,深沉幽暗的视线如鞭,寸寸下移。
空气里浑浊着从未有过的一种味道,像是唤醒了这间幽暗密室里的某种诅咒,木椅、屏风、长灯,每一样好似睁开了眼睛,凝视着这对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