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倒也不是张令仪和张廷瓒没有问过张英,毕竟关于那位罗姑娘,两兄妹也是很好奇的,可是每每问起,张英总是摇头,只说让他们别问。
但是怎么可能不问呢?
瞧瞧他们的二弟,最近都魔怔成什么样子了,几乎是时时手不离书,挑灯夜读不说,还早睡晚起,就仿佛想要借着专心读书的由头,刻意去逃避什么似的。
“你爹他……他就更奇怪了。”张夫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我跟他说了阿成的不对劲之后,他倒是去找了阿成说了会儿话,回来的时候,表情看起来,有些哭笑不得,我问他,他却只是摆手说不要玩,说什么……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张夫人复述着丈夫敷衍的话,言语之间的表情还在反复的咂摸着,末了还转头询问大儿子道:“我记得你们先前说,考试那日里,你们遇见了你父亲同僚家的儿女,莫非——”
“咳咳,母亲不必胡乱猜测,我想,父亲说的过些日子,应该就是今日了,今日不是少科试放榜的日子吗?也许,二弟他也不过只是为考试而忧心,觉得自己当日答题答得不够好,所以一时有些受打击,所以,近日里才刻苦了一些。”
打断了张夫人说话的张廷瓒,有些不自在的瞥了一眼掩嘴偷笑的张令仪,表情上还有些不自在。
其实这事儿,也不怪他隐瞒张夫人罗姑娘的存在,而是自从他考中进士的这段时间以来,张夫人一直在忙碌着想要张罗他的亲事,偏张廷瓒还想在自在些日子,便一直不想配合张夫人,好不容易最近张廷玉吸引走了张夫人所有的注意力,他可不想再因为张夫人知道了弟弟可能“为情所困”而再把注意力拉扯到自己身上。
“这样吗?”
儿子的解释让张夫人恍然大悟了一瞬,但心里还是有些不住的犹豫,不过事到如今,她不信也只能信了,于是催促大儿子道:“那你便早些出门,去帮他看看榜吧,如此,也好让为娘知道该怎么对待你二弟。”
要是中了榜,那她自然要为儿子庆贺,好让儿子走出阴霾,倘若万一落了榜,她也好知道如何处理这个困扰了她将近半个月的愁事。
“嗯嗯,我即刻便去。”
张廷瓒应了之后便站起了身,与张夫人拜别之后,又多看了一眼张令仪,兄妹二人心照不宣之后,各自分开,一个出门去帮弟弟看榜,而另一个,则是转身去了张廷玉的房间。
到了张廷玉的房间门口的时候,张令仪出于礼貌,先是敲了敲门,但门内却没什么回应,张令仪倒是也没等着,而是直接试着推了一下门,发现可以推得动之后,便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还贴心的再次关上了门。
而在门内,张廷玉并没有在发呆,而是在专心致志的书写,书桌旁边的桌案之上,刘姨娘特意给做得饭菜,果然分毫未动。
张令仪于是便走到了张廷玉的身边,探头看了一眼他桌面上的文章,不意外的发现,上书的并非所谓的缠绵情爱,而是关于“国君施行仁政的必要性”的文章。
“看来最近你很喜欢读《孟子》,怎么,不喜欢《论语》了?”